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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漢大丈夫,不必掛懷嘛。”
看著他那張笑臉,蚩尤強忍著淚水點了點頭,把頭盔裡的熱水一飲而盡。熱水讓他全身都暖和起來,靠著溫暖的火堆,在雨夜中竟隱約有了家的感覺。
“就這麼點水也不夠喝,”頭領拍了拍大腿,“你們再去找一點柴,我去弄點水回來。”
“少君你不要走遠,附近可能有野獸。”頭領又遞上一盔熱水,和其他三個鐵虎衛披上了衣甲,依次走進樹林裡。
只剩蚩尤獨自坐在火堆邊,他撫摩著鐵盔,茫然不知所措。開始懷疑到底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
“大哥,你說那草藥對他管用麼?”一個士兵藏在樹林裡探頭探腦對篝火那邊張望。
“管用,這是麻戰馬用的,別說一個人,就是一匹馬也麻翻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喝了,那藥有股騷味。”
“嘿嘿,”頭領賊笑,“所以我用你的頭盔啊,我們裡你最騷,有你的味道鎮住,保準他喝不出來。”
“那用我的靴子不是更好?”
“你這個沒品的,以為你是個千嬌百媚的小腳女人麼?”頭領嫌惡地看他。
“可是大哥,我們四個人殺了他也就行了,何必那麼麻煩?”又一個士兵說。
“你們沒看見他是浪裡生生地走上岸來的麼?據說這小子有時候有一股蠻力,大得嚇人,要是輪著他發作,一千個我們也是死。”
“為什麼要殺他呢?留著獻給大王不是挺好?”
“呸,你就毫無政治天賦。我們帶他回去獻給大王,大王會有賞,可我們是狼狽逃出來的,算不得大功。我們現在砍了他的頭去獻給大王,就說共工煽動苦工叛亂,只有我們四個殺出重圍回來報信,還順手斬了賊人一員大將,你想想多有面子啊!”
“也是,那可風光了,我老孃最恨我跑路時腿腳快,若被她知道了真相,還不鄙視我?”
樹林裡低低的聲音都傳到了蚩尤的耳朵裡。
藥力已經發作了起來,等到蚩尤發覺,他已經動不了分毫,只能捧著溫暖的鐵盔靜坐在那裡。可是奇怪的是,這種麻藥麻痺了他的全身的時候,卻讓他對周圍一切的感受更加清晰。他聽見雨絲鑽進草叢的聲音,樹葉滑落枝頭的聲音,天空裡大鷹盤旋的風聲,草叢裡野鼠的竄動,甚至遠處毒蛇咬住那野鼠的一聲慘叫。
一切就是這樣,這才是真正的樹林,本來就是那麼殘酷的。
“你媽媽不會鄙視你了,”蚩尤在心裡說,“可是我爺爺再也見不到我。”
十六年前,九黎的春社,東風吹上山,花都開了。
桌上滿是米酒和燒雞,供在高處的烏牛白馬正等待著燒烤。谷堆下的刑天喝醉了,正揮舞著干鏚,螃蟹似的舞蹈。而人群中插著桃花的少女回頭一笑,如春風的顏色。神壇邊企求五穀豐登的巫師有點不滿地撇了撇嘴,發現根本沒有人去注意他。
小蚩尤坐在炎帝的肩頭,從遠處的高臺上觀望。
這時候有人踏出了人群,稚羽高標,鐵甲青面,額生神眼。
“看,”炎帝說,“我給你講的故事,很久以前曾經有個叫林沖的英雄。”
已經到了一生最後的時刻,蚩尤獨自坐在火堆前,卻無法制止自己去想那個叫林沖的英雄。
炎帝說,那個叫林沖的英雄,有一把天下無敵的刀。他力敵萬千,所向披靡。可是他被陷害,被髮配,離開自己的家人,走在風雪中的道路上。
大雪……
蚩尤覺得自己又站在那場噩夢的大雪中,看著面前稚羽高標的英雄被士兵們推搡著,在雪地上印下一個又一個的腳印。
“走!否則打斷你這賊配軍的腿!”士兵們在叫囂。
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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