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頁(第1/2 頁)
只有場內的丁辰知曉其中滋味,對手彷彿能看破自己劍招,每一劍總是料敵先機,封住自己欲使之招,迫使自己臨時變招,如此一來,所出每一招,都非自己所願,實在窩囊得要命。
十幾劍過後,丁辰隱隱感覺氣血浮動,流通不暢,胸間漸積鬱氣,氣息糾結於此,體內真氣漸有燥動,生起無法駕馭之感。
細細一層冷汗現於他額頭,他忙收起無量劍法,以他從小而習的天山派劍法應敵。
天山派劍法靈動變幻,姿勢嫻雅,不沾煙塵之氣,招式極為賞心悅目,彷彿是一套劍舞之術。
步法乃是天山劍法的重中之重,透過靈活的步伐,帶動身形變換,使劍法靈動迅捷,即使是上身不動,定定舉劍,全靠步法,也是威力極強。
以威力而論,天山劍法比之無量劍法差得極遠,但在靈活遊鬥上,天山劍法比攻勢一浪高過一浪的無量劍要強上不少。
丁辰畢生精研劍法,對氣血的流動極為敏感,一旦覺察到自身的險境,便知曉是因為自己強行改變劍式而致氣血不暢,時間一久,便有走火入魔之危。
他經驗豐富,當機立斷,便棄威力宏大的無量劍法不用,以天山劍法應戰,以調順體內氣息的流轉。
只是蕭月生眼光銳利,無量劍法還能入眼,天山劍法在他面前,實是漏洞百出,即使是用劍大家的丁辰妙手施展,也無法彌補其短,唰唰兩劍,丁辰只覺眼睛一花,手腕一麻,「啪」的一聲,手掌空空,長劍竟已經歸於腰間的鯊皮劍鞘之內。
「承讓!」蕭月生收起長劍,拱拱手,神態平靜,未露一絲別的表情。
丁辰滄桑的臉上帶著幾分茫然,看了看蕭月生,又看了一眼已經歸鞘的長劍,長嘆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蕭索:「佩服,唉——,蕭公子劍術之精,老朽望塵莫及!」
旁邊幾人唯有郭靖能隱隱看到剎那間所發生之事,其餘眾人只覺眼睛一花,兩人已經收劍入鞘,停戰罷手,最後那幾劍,實在快得有些不可思議,也有些莫名其妙。
郭破虜皺著眉頭,用力的想,只是他的記性不佳,剛才展現的精妙劍法,他一招也未記住,只是感覺姐夫的劍法實在平凡無奇,好像只是玩耍一般,無一招妙式。
「大姐,是姐夫贏了麼?」他轉頭問正盯著自己丈夫的郭芙。
「嗯,好像是吧。」郭芙忙將脈脈的目光從丈夫身上移開,語氣卻也有幾分不確實,她也未能看清具體的情形,只是對丈夫有著強烈的信心而已。
她轉眼去看自己的妹妹,卻見郭襄正蹲在地上,一手抱膝,另一手以糖人作筆,在腳下的青石上亂劃,秀美的臉上神情專注,口中念念有詞,邊念邊劃,沉浸其中,忙得很。
「二姐……」郭破虜不再去想剛才的招式,抬頭看到二姐的奇怪情形,倒有些擔心,忙招呼她,想要喚醒她。
郭襄頭也未抬,恍如未聞,兀自飛快的劃著名糖人,關公模樣的糖人尚未動口,便已經被她磨去半截,腳下的青石滿是紅紅綠綠的劃痕。
「二姐——!」郭破虜更加擔心,聲音加大,想要去拽二姐的衣袖,卻被大姐擋住。
「破虜,別去打擾你二姐,她正在想剛才的劍招呢!」郭芙此時已經明白妹妹所思。
自己這個妹妹自小聰明異常,比起娘來,雖然略有不如,相差亦是有限,記性也是奇好,比武過後,往往能將所有招式記個八九不離十,這種本領,她也唯有羨慕而已。
剛才丈夫與丁老前輩的切磋時間極短,招式亦是有限,憑自己妹妹的記性,自然能記個七七八八。
「奇怪,奇怪!」郭襄喃喃自語,她仍是蹲著,微微曲背,一手託著秀臉,秀氣的眉毛微微蹙起,半截的糖人一下一下的點著地,一幅苦思不解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