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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巡穿了防彈,無所畏懼,男司機齜牙咧嘴,笑容猙獰,猛打方向盤,準備衝撞。小猛禽也非等閒之輩,扭過?車頭?險險避開。時不我待,槍口陡然一沉,扳機扣下,一粒子彈準確無誤擊中陸巡左後輪。
陸巡驟然劇震,扭曲甩動,一如被踩中尾巴的蛇。幸好司機有?經驗,龐然大物沒有?立即翻車。然而也硬挺不了多久,小猛禽一頭?親上來,陸巡直接側翻進路旁荒地。
從?槍管出現那一刻,陳佳玉驚喜交織,反胃氣悶差點嘔吐,然後便似鹽漬橄欖一樣,在陸巡車肚甩來晃去,尖叫連連,最後隨著陸巡劇烈翻滾,定?格成倒掛金鐘的姿勢。
血腥味撲鼻而來,陳佳玉只覺通體盡濕,不知是汗是血,眩暈之下四肢百骸似乎都不是自己的。她?掙扎摸了一下濕意?最重的額角,好彩,指腹與掌心還是原色。
司機呻吟不止,咒罵不迭,西南官話特別的口音把和著血的怨氣凸顯得淋漓盡致。
陸巡車身微震,視線明暗交割,有?人跳上車門,撬開了副駕座。
空氣煥然一新?,最後一絲微涼消失,酷暑的悶熱強勢灌入。
「喂,你沒死吧?」女?聲微啞利爽,像天堂來使不甚耐煩的問候。
「操你媽,老子弄死你!」司機竭盡全力爆吼,反而逼出更濃烈的血腥味。
「操你大爺,老孃沒問你!」厲小棉也不客氣,扒著門框跳進副駕座,踩著扶手箱側面和司機側臉,彎腰艱難打量後座,「陳佳玉,沒死吧?」
「活著……」聽見久違的呼名,陳佳玉熱淚盈眶,一口氣險些又喘不過?來。救兵終於?來了。
「女?俠救我……」
厲小棉扯了扯嘴角,上一次這麼叫的女?人已經被她?平安送回國?門,沒想到她?又要「重操舊業」。
「再堅持一會,我先搞掂這個。」
靴底下男人不滿地嗡嗡,厲小棉使了點勁踩滅了聲音,捕捉到他撈手機的小動作,立刻一腳踹飛對方手腕。
「別著急,等下一定?讓你給你老闆打電話。」
灰色的豐田皮卡駛過?美塞河,抵達周繁輝設在大其力的倉庫接頭?點。鍾嘉聿一人從?車上下來,左手依舊纏著紗布與石膏,表面略顯髒汙,到了使用期限。洞開的副駕車窗探出一隻狼狗腦袋,舌頭?耷拉,虎視眈眈環視諸人。
人群陸陸續續有?人喊奇哥,不願喊的那一位抱胸作壁上觀,眼神譏嘲,偏偏管不住嘴巴。黑蠍子扭頭?請示周繁輝一眼,「老闆,恕我直言,張維奇現在這副樣子,恐怕不適合跟車。我知道他給您擋槍救了您一命,勇氣和忠心可嘉,但這是兩碼事。」
周繁輝一時沉默,靜候鍾嘉聿的精彩辯解似的。
鍾嘉聿沒有?冒進邀功,也沒有?怯場自卑,不疾不徐道:「要槍法?,這裡有?豬咔;要司機,這裡諸位都是。聽起?來我好像並沒有?出現的理由。但輝哥這次出貨事關賭場,如果沒記錯的話,輝哥之外,賭場現在我說了算。既然茶園代表都來了,賭場的人更加沒理由缺席吧?」
黑蠍子吹鬍子瞪眼,指著鍾嘉聿的鼻子,「你——!」不出一個所以然。
鍾嘉聿氣定?神閒,「謝姐,你是一個聰明人,這些話我不說想必你也明白,今天是關鍵期,輝哥一定?希望我們一致對外,不要內訌。」
黑蠍子被駁斥得臉面無光,更為不滿,指著皮卡上的千里,「這畜生也要去?」
「嘴巴放尊重一點,它叫千里,」鍾嘉聿忍無可忍,「輝哥,千里就相當於?我的左膀右臂。我的左手暫時廢了,千里的牙齒還很?鋒利。要說在山地跑起?來,謝姐可不一定?是她?的對手。」
「張維奇你少他媽在這滿口噴糞拿我跟一畜生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