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第1/2 頁)
鍾嘉聿放下只咬一口的糕點,到底不如家鄉的親切。
臥室佈置了凹平結合的皮質牆面,吸收大部分聲音,像只罩了厚棉布的鳥籠,正常鳥叫捂成奄奄一息,待到奄奄一息,已經聽不到聲音了。
陳佳玉甚至沒去捂燒燙的臉頰,眼前似有千萬隻蚊子嚶嚶嗡嗡。
就算不答應「畢業旅行」,周繁輝還是會想方設法把她搬出來。她早跟當初天真的自己和解,但永遠不會原諒周繁輝。
周繁輝沒料到有人能在他眼皮底下一次又一次搞小動作,薅起陳佳玉一邊腋下,抖著一具發黴的布娃娃似的。
「誰給你藥!」
陳佳玉只顧喘息一般,沒吐出半個字。
又是一聲異響。
鍾嘉聿的耳朵似在抽筋。
鉗工隨手往殘渣碟扣了一抓花生殼,為自己的「情報」洋洋自得,「但是老闆肯定捨不得阿嫂出事。」
周繁輝狠狠摔了那團沒重量的紙巾,一腳狠狠碾過,玩法升級了新花樣。
他把陳佳玉撂地上,消失片刻去而復返,手中多了一把藏書房保險櫃的刀。
「不說是誰沒關係,我總會查到。」
金色刀面拍了拍陳佳玉有些髒汙的臉蛋,冰冷刺骨,一如刀主人的聲音。
「好小玉,叔叔現在給你一個新選擇,我們小玉只要哭一聲,叔叔就原諒你。」
如果憤怒能釀成眼淚,陳佳玉早已將周繁輝的莊園衝垮。她愣是瞪著一雙楚楚動人的小鹿眼,濕漉漉只是冷漠的生理反應,不摻雜絲毫感情的妥協。
陳佳玉甚至咧了咧嘴,半是抽疼,半是笑。
周繁輝也笑,地動山搖。他從後頭摟住陳佳玉,若不是手中金刀晃眼,姿態像溺愛。
他左手抬起陳佳玉的右手腕,金刀敲了敲她細嫩的小臂,像賣甘蔗的一節一節比劃,問顧客要砍多長。
周繁輝吮一口陳佳玉飽滿的耳垂。姑婆曾說的耳垂肥厚是有福之徵,好像只是消食片,助她快一點消化飽脹的苦難。
「看看,我們小玉的眼淚流得快,還是血流得快。」
異響變成呻|吟,沉悶蓋不住尖銳,明顯是女人在喊。
這回終於吸引鉗工的注意力,他跟著鍾嘉聿往主樓方向眺望。
「沒事吧,」鉗工嘴角抽了抽,喪失之前的淡定,「老闆不至於那麼沒輕重。」
「一起去看看。」
鍾嘉聿往菸灰缸掐了菸頭,倉促的一瞥,確信跟上一次陳佳玉討好遞給他的是同一隻。
「唉唉,」鉗工又放下一抓花生殼,屁股優柔寡斷半離開椅子,「多管閒事對你沒有好處,真的,你別不信我。」
鍾嘉聿回頭給他一個眼神,犀利而複雜,像挑釁也像嘲諷,偏偏不問一句「你來還是不來」。
鉗工呆愣了一瞬,拍拍手中殘屑,沒頭沒腦跟上,咕噥著:「圍觀無罪,我就去樓下看看。」
才出水景園,迎面走來了目光猶豫的蓮姐,鍾嘉聿目不斜視,偏偏給叫住了。
「張老闆,」想來是蓮姐第一次搭訕,語氣很是小心翼翼,「茶園的張老闆。」
鍾嘉聿不得不停步。
「就是……」蓮姐吞吞吐吐,若不是有事相告,就是想巴結人。她的目光明顯在防備鉗工。
鍾嘉聿跟鉗工示意,帶蓮姐到一邊說話,「什麼事?」
嘴巴跟蓮姐交談,耳朵還留意主樓方向。
蓮姐紅著老臉,「上一次聽阿嫂介紹我才知道茶園的事都是您說了算,我就想著能不能……」
鍾嘉聿心不在焉,「有話直說。」
「是這樣的,」蓮姐順暢起來,「我小兒子讀完書出來找工了,一直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