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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陳佳玉招呼無知無覺的鉗工,好像完成一次鍾嘉聿囑託的完美作弊,湧起一股久違而惡劣的快意。
等了好一會,鍾嘉聿從另一方向出了商場,第一件事就是點菸,吸上一口,哪怕險些被戶外熱浪掀翻。
也多虧曬燶人的太陽,眼底之下,捲菸紙上一點異樣無處可藏。
鍾嘉聿夾著香菸端詳。
白紙紅印,淡而細的一抹,艷麗而惑人,像被女人吻過,一如他的右食指。
第7章
注意安全,簡單而沉重的四個字,那年陳佳玉也說過,以往鍾嘉聿聽見的往往是指導員的暴吼,第一次被人在家裡叮囑。相識僅三天的女孩,好像因此融入家的角色。感覺微妙,但還不賴。
實習的日子相對安全,也閒散,中午鍾嘉聿頂著太陽匆匆回家一趟。
剛停了車,半空飄飄悠悠,吹下一件帶衣掛的白短袖,剛好落在茉莉花帶上。
樓上一個花花綠綠的陽臺冒出半截身子,熟悉的臉龐愣了愣,朝他揮手,無聲指指衣服。
中午的家屬小區很安靜,以前媽媽曾斥責他和狐朋狗友太聒噪,擾人清夢,不許他中午出門。
這回他找的小朋友倒是挺懂事安靜,可惜得不到肯定和表揚了。
鍾嘉聿小時候回家前習慣先看陽臺,傍晚如果陽臺光禿禿的,說明有人到家收了乾衣服。後來他都是自己收衣服,便不知不覺改掉了習慣。
他順手撿了白短袖,慶幸不是黑絲襪。
退了燒的陳佳玉生龍活虎,沖涼洗衣拖地,甚至把捂汗汗濕的毛巾被也洗了,還給自己買了雙黑色人字拖。
她接過白短袖,檢查沒有特別髒的地方,拍拍又晾回陽臺。
鍾嘉聿將一袋荔枝放茶几,「這裡有荔枝自己拿。」
陳佳玉頓了頓,指指冰箱,「我也買了一袋。」
一時之間,鍾嘉聿不知該誇她有禮有節還是跟他心有靈犀,往事湧上了心頭。
某天早餐他爸媽吵架,摔門而去誰也不理誰。他正為可能吃不上中午飯發愁,豈知到了快午飯時間,兩個人一前一後提了菜回來,還是一模一樣的,再一比對,媽媽的比爸爸的實惠,又甜甜蜜蜜拌了一下嘴,自然化干戈為玉帛。
鍾嘉聿沒呆多久,叮囑她吃藥多喝水,給她一份招暑假工比較多的商圈和路線列表,便又回單位。他經歷一種奇妙的室友關係,比合租親切,又達不到朋友的熟稔。
陳佳玉十八歲生日的前一晚,鍾嘉聿和許德龍迎來了高一屆的師姐厲小棉,在附近一家烤魚店吃宵夜。
厲小棉趕在新單位報到前來此地,旅遊之外目的明確,坐下不久便開門見山:「明年來雲南跟我匯合吧,幹緝毒不去雲南歷練一下,總感覺白混了。」
厲小棉性格跟髮型一樣乾脆利爽,當之無愧的巾幗豪傑。
鍾嘉聿和許德龍兩隻還沒正式出茅廬的菜鳥相視一眼,笑容青澀,是踟躕也是蠢蠢欲動。男兒志在四方,尤其投身到這樣的熱血行業,誰不是懷揣一顆從小立志當警察的心。
他們沒有一口答應,除了需要深思熟慮外,事關男青年脆弱又執拗的面子,誰也不想當師姐的第一個跟屁蟲——那要被笑話許多年。
「小棉姐你是雲南人,我隔壁的也還好,你讓聿哥跑那麼遠,不招做上門女婿都說不過去啊?」
許德龍話音剛落,兩隻耳朵同時遭兩人左右夾攻,抱頭嗷嗷大叫。
「看吧,你們反應一模一樣,神了。」
鍾嘉聿鬆開手,淡淡說:「我孤家寡人,去哪裡都一樣。」
厲小棉也回歸正題,「你哪裡孤家寡人,你得先跟老閆說一聲,他指不定要過去帶你。」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