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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上了年紀的人,容易疲倦,此刻早已精神倦怠,也不推辭,待宮人走了之後,便歪在了床上,闔上眼睛假寐。謝青萍給她在身上蓋了一條薄被,便退到了外間。
外間擺著兩張妃榻,此刻已經被謝涼月和謝晴雪佔據,謝涼月以手支頤,斜斜臥著,一副美人淺睡的模樣。謝晴雪倒還是睜著眼的,見謝青萍出來了,忙坐了起來,小聲問:“老夫人歇下了?可惜我們不能帶服侍的丫頭進宮,否則何必委屈大姐姐這樣忙前忙後,嘿嘿,我倒是也想獻獻殷勤,只可惜,不知道老夫人的喜好。”
謝青萍彷彿沒有聽出她話語裡的譏諷,含笑道:“你我姊妹都是一樣的人,我在老夫人面前盡孝,便等於妹妹也在跟前盡孝了。兩位妹妹一定都乏了,還是早些歇著吧,晚上還有晚宴,說不定還需要表演才藝,到時候就要看兩位妹妹大放異彩了!”
謝晴雪的笑僵在了臉上,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
謝涼月雙眸微睜一線,冷冷哼了一聲。
謝青萍走到桌邊自己斟了一杯茶喝了,然後一抖衣袖,飄然而去。
謝晴雪委屈的瞪大了眼睛,眼睛裡滿是晶瑩的淚水,嘟起嘴對謝涼月道:“三姐姐,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得罪了大姐姐?為什麼大姐姐說晚上要看我們表演才藝大放異彩?別人不知道,三姐是知道的,我……我除了打算盤,什麼都不會啊!這可怎麼辦!”
謝涼月連眼睛都懶得睜,更不耐煩和這個蠢頭蠢腦的四妹周旋,乾脆裝睡,一聲不吭。
謝晴雪嘟囔了幾句,實在無趣,一翻身面向裡,倒下睡了。
謝青萍是不願意和那對她充滿惡意的兩姊妹一屋相處的,前世根本沒有進過皇宮,這一次正好見識一番。於是信步來到御花園。
已經快到中秋,御花園中卻沒有絲毫蕭條之感,梢頭雖然偶有黃葉卻也如同嬌花一般鮮妍,地上沒有落葉,反倒是叢叢簇簇的秋海棠、秋杜鵑、月桂、秋菊、紫菀爭相鬥豔,空氣中瀰漫著令人心曠神怡的清香。謝青萍在華叢畔站定,閉上雙眼,深深吸了一口氣,精神好了許多。
雲意殿中一場獻藝看似簡單,實際她準備了很久,她知道,以秦家人的行事風格,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而當眾令自己出醜是比較解氣的一種方式。
秦皇后千秋節,他們一定不會放過的。
所以在收拾了大夫人之後她便開始籌謀如何應對千秋節盛宴上可能出現的狀況,並思忖著,前世她的絹花鋪子不愁銷路是因為林宥之的緣故搭上了上書房秉筆太監徐豐,而今生,她沒法子接近徐豐,這條路自然也便行不通。好在,她還記得梅妃的喜好,將鋪子開在了雖不是分繁華卻是梅妃宮中人出宮替她採買所必經的路上,梅妃愛梅眾所周知,鋪子外擺了活招牌各色梅花,不引起主意才怪。
只要自己鋪子裡的梅花能上了梅妃的頭,便不愁宮中銷路了。但她也有自己的小小野心,不滿足於只做宮廷生意,所以替鋪子揚名便十分必要,而千秋節獻藝便是一個大好的機會。所以說,即便秦惠不挑釁,她也會想法子讓秦惠挑釁的。
“我當是怎樣一個絕代佳人,”一個陰陰的突兀的男子聲音響起,因為處在變聲期,聲音便顯得格外刻薄,“原來竟是個呆子!”
謝青萍忙收了臉上的笑容張開眼睛,便見一身青金蟒袍的五皇子謙王南宮允澈在自己斜對面站著,薄唇斜挑,臉上是一幅似笑非笑的表情,兩隻深褐色的眼眸裡卻寫滿了譏諷。
她忙後退一步,福身行禮:“臣女見過謙王殿下。”
南宮允澈雙眸猛地一眯,臉上閃過一道戾氣,誰不知道他最討厭自己“謙王”封號?父皇給賜了這個封號無非是嫌自己不夠謙和有禮,不夠文質彬彬!這丫頭竟敢來捋虎鬚!
謝青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