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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在空調房裡停流的汗水這時候又從各個毛孔鑽出來,似乎點點滴滴都不願再保留。我飛快地穿梭在人前人後,人左人右,揮舞著雙臂,大呼小叫,十足的瘋子樣。路人和我擦肩而過,都險些被我撞倒;迎面而來的更多人卻是躲閃著,迴避著,他們實在不希望招惹瘋子;有人在不遠處的路邊、店面門口、樹蔭底下駐足觀望。我才不管這些呢!我跑我的,我喊我的,就當他們全沒看見——而實際上他們在我眼前或視線內都很模糊,我看不清他們,只是感覺到他們的存在。我從桃源路跑上河堤路,從河堤路轉教育路,從教育路直奔濱湖路。所到之處,無不吸引人們的目光;所經之路,無不揮汗如雨淚灑大地。
最後,我在濱湖路上再轉彎,就逼近了南湖公園的門口;我沒有停步購票的打算,就想衝卡衝進去,哪怕受點傷也無所謂。我匆匆忙忙跑路,依然手舞足蹈的,我的目標是南湖公園,對檢票口不管不顧,照直衝過去。我瞧準了門側的通道,甚至眯著眼睛直衝,5米,3米,2米,1米……“砰”的一聲,我只感覺眼前星光燦爛,似乎撞到了大堆肥肉上。我在暈頭轉向中正想哪家賣豬肉賣到公園門口來了,卻聽見個渾洪的男中音自上而下傳來:小子哎,你想逃票啊?我舉頭望上去,媽媽喲!原來面前站著個噸位很足且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但我好像還理直氣壯了,大聲抗議道:票?什麼票嘛!你說我逃票?他用生硬的語氣說:你不是要進公園嗎?沒買票就想溜?我說:哦……誰說我要進公園啦?他說:不進就不進,少來廢話!說完就轉身向門衛室走去。我想他應該是個看門的,售票員臨時不在,他幫忙賣賣票吧。我走近視窗,討好地遞了支菸過去並說:哎大哥,我買票。他拿眼瞟了瞟我說:幹嘛又想進了?5毛。我摸出張塊票遞過去,說了句“謝謝大哥!不用找了”就要跨步進門。他飛快地把那隻毛茸茸的手伸出視窗,男中音也跟著傳出來:票呢!給你。
第四章 切膚之痛
我終於進到公園,這才想起我為什麼要進來,進來做什麼?沒有目的沒有原因?確實沒有什麼目的和原因——如果硬要強加個目的,我想了又想,估計是要衝卡吧?透過沖卡來達到冒犯售票員的目的。除此之外,我再也想不出另外什麼合理的目的。
我無精打采地在公園內踽踽獨行,實在不清楚到底要幹什麼。走啊,走啊,竟然走到了黃東以前跳湖的地方——斜坡上的那棵歪脖子大樹下。我就在老樹根上坐下了。
我心亂如麻,頭腦更加亂,滿腦子理不清個頭緒。目前最可靠的希望,全寄託在了魏敏那位同事身上——剛才都忘了問人家姓名——雖然我猜想她要跟我講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但我還是急於想知道,從中或許能打聽到關於魏敏的丁點線索,哪怕是再壞的訊息,我也不會放棄。假如我放棄對她的打聽,那還不等於我放棄了她本人嗎?我能這麼輕言放棄嗎?我程華不是那樣的人!絕不是!
我掏出手機,準備再撥魏敏的電話,我想撞撞自己的運氣。看見手機上有個陌生號碼,琢磨了幾秒,我反撥過去,那邊立刻“喂”了聲,是個女的。
我說:喂,我是程華。請問剛才哪位打我手機?
她說:是我呀,程先生。魏經理原來的部下,剛才我們見過面的。
我說:哦哦。可以問問你貴姓嗎?不知道姓名不方便稱呼。
她說:韓雪。你叫我小韓就行了。
我說:韓小姐,現在可以告訴我關於魏敏的事了吧?
她說:我講了你可不要激動啊!你要先做好心理準備,保持頭腦冷靜。
我說:那你講吧,我承受得了。
她說:好像是……我們公司副總想追她,原先還在這邊就有苗頭了。最後那晚,深圳那邊的老總請客,我們都喝了不少酒,回到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