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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眉軍如今都伏在旬邑邊緣企圖一鍋端了旬邑的糧草,城中哪有什麼守衛?
放牛娃出身的建世帝劉盆子一聽北邊城外來了十幾萬漢軍,麻利地收拾行李帶著御林軍從長安城南門一骨碌勁就跑進了終南山裡,找一塊水草豐茂的山坡,繼續放牛。
鄧禹自然不追,只大喊留下玉璽不殺。便兵不血刃佔領了長安城。
一入長安城,便直奔了皇宮先找到了玉璽,說來也好笑,劉盆子聽了身邊‘謀士’的高計,為了真的不被追殺,便將那傳國玉璽扔進了後宮井中,又怕鄧禹找不到還來殺他。還特意寫了竹簡說了是在哪口井裡。
鄧禹打撈起了那傳國玉璽,確認了真假,便牢牢地揣了兜。這才有心情來好好看看這帝都。
同幾年前他來時已完全不同。
長安城中十室九空,人煙稀少。這一國之都,如今竟滿目瘡痍的令人悲傷。
他壓住心頭苦澀,大手一揮,叫那些正好奇地無比東看西看的兵士,收拾好,立刻上馬回旬邑去。
郭聖通告訴他,拿到玉璽便走。上一世,鄧禹便是放任了兵士在長安城中多留了三日。以至於後來之危。
鄧禹雖不明白為何郭聖通要再三強調拿到玉璽便立刻回旬邑,但他卻依舊選擇了聽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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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旬邑。赤眉軍二十餘萬人忍飢挨餓幾日後,耐心達到了極限。乾脆無視了那指揮他們圍城伺機而動的謀士。一個個拿著刀劍槍鋤鏟。便紅著眼朝旬邑衝去……
“劉先生,”鄧禹的心腹大將陳艾敲開了郭聖通的門,“赤眉軍打過來了!我們該怎麼辦?”
同其他的將軍不一樣,因了鄧禹也是個白面書生。所以陳艾心頭並無對郭聖通這款小白臉文士的鄙視。
“居然等不及了,”郭聖通輕笑,“我以為,他們還會再多等一天。”
陳艾聽到這句,心神一震:“先生。先生可有良策?”
“掛免戰牌,”郭聖通道,“算算路程,約莫暮色時分鄧將軍便該至了。且派人從北城牆放繩索下去,見鄧將軍,命其在北方休整,待今晚三更,以煙火為信,開城門,同鄧將軍裡應外合,衝赤眉軍軍營。”
那陳艾聽了臉上便是一僵:“先生,此違君子之道!既已掛了免戰牌,照規矩,便要至少等白晝時光明正大同赤眉軍交鋒啊!”
“赤眉軍是何人?”郭聖通看著他道,“赤眉軍初時為百姓,為生計而反。卻動了不該動的妄念。不僅立了個放牛娃假充漢室正統。進得長安城,卻忘了自己也曾是無辜百姓。竟開始燒殺搶掠。陳將軍,您是要以我大漢之軍,正義之師,虎狼之將同一群百姓光明正大對陣?還是要同一群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匪類光明正大對陣?前者你下得去手?後者光明正大,若是傷了我將士一人,縱使勝了,都是賠本買賣!”
陳艾聽了巨震,他看著面前這身長如玉,唇紅齒白,身著玄衣,頭戴文士冠,衣帶飄飄宛若謫仙的青年。心頭卻仍有一絲猶豫:“可這晝間掛免戰牌,三更取下。實在……實在有違君子之道啊!”
“兵者,詭道也!”郭聖通道,“在我看來,所謂的君子之道這些虛名,都抵不過實實在在的勝利。我劉四認為,所謂的君子之道也要符合利益。若利益足夠,我拿下赤眉軍可不廢一兵一卒,便是要君子,我也能君子的光明磊落。可反之,若明知行君子之道不能給我最大的利益。那麼我便不是君子,而是個為達目的不顧一切的小人!”
“兵者,詭道也。”陳艾默唸,他對《孫子兵法》自然不陌生,可今日,他卻聽到了孫子兵法還可以這般解釋。這當真是……
郭聖通雙手抱拳,朝他深深一揖:“告訴眾將士,此決定為我劉四一人所為。我願受千夫所指。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