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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避免雨雪滲入氈房,溝內暗樁,是為防野狼偷襲而設;牛糞則是取暖煮食必不可少的燃料。”
聽著他的話,芷芙再看了眼暗藏殺機的壕溝,超越他走向門扉,隨口問道:“這裡……狼很多嗎?”
“說是很多,但我還沒遇上。”常惠本想跟上她,可是力不從心,只得氣喘吁吁地對著她的背影說:“好了,我們到了,你回去吧。”
“我不回去。”芷芙掀開掛在門上的草簾,彎腰走進去。
“你答應的事怎能反悔?”他跟在她身後進來,氣呼呼地問。
但她沒有回應。她以為自己已做好了心理準備,來這裡面對受盡折磨的常惠,因為公主說他處境艱險,可當她看到對方時,才曉得真實情況遠比她和公主預想的要嚴重很多。
此刻,看他居住在髒亂、陰冷、瀰漫著腐爛味道的氈房中,她驚呆了。
這哪裡是人住的地方?就連牲畜住的,都比這裡好!
氈房門口掛的是張用蘆葦編織成的草簾,根本擋不了寒風。
房中央的火塘和房內一樣冰冷,火塘前方是簡陋的床榻,和一個缺角矮几;床頭立著一個看不出是木還是鐵的櫃子,進門右側有堆舊馬具和幾個木箱子;堆高的馬具上,掛著幾串不知是何種動物的肉乾,木箱旁則擺放著凹凸不平的鐵鍋鐵瓢,和裝水的陶罐皮囊等生活用具,左側則積放著用來做燃料的牛糞餅。
最糟糕的是髒亂,幾乎每個地方都需要清理打掃,連床榻也如此。
就在芷芙打量評估著房內簡陋的陳設時,忽然聽見身後傳來鐵鏈聲。
回頭一看,她因極度的震怒,而雙耳轟鳴。
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一個瘦小的匈奴人,解開了常惠腳上沉重的鎖煉,卻將一副鐵手銬,套在了他的雙腕上,而常惠居然乖乖伸手,任他為所欲為!
“拿掉它!”她低沉地命令。
“單于和太子不準。”那個男孩拒絕。
芷芙一把將他推開,扯下尚未上鎖的冰冷手銬扔到門外,厲聲道:“去告訴單于和太子,如果要他活著,就不能有手銬、腳鐐!”
那人被她大膽的舉動嚇住了,轉身想跑出去撿手銬。
“站住!”芷芙忽然喝住他,等他轉過身,便警告他。“以後沒有得到許可,不許進來,否則我讓你爬著出去!”
她話音方落,那人已旋風般逃出了氈房。
當她將門上被扯開的草簾拉嚴回身時,卻迎上了常惠陰沉的目光。
“你不必對額圖那麼兇,他那麼做,也是奉命行事。”常惠解釋。“他是太子的奴隸,比孩子大不了多少,而且一直在暗中照顧我。”
芷芙不語,知道他是受震驚和怒氣的影響,才有力氣訓人,但他的體力很快就會消耗殆盡,而她還有好多事得做,無暇顧及他,或者小匈奴人的情緒。
走到凌亂的床邊,她將上面又髒又臭的毛氈扯掉。
“放下!”常惠跟過來,從身後抓住她。“你答應過,我一回來你就走的!”
芷芙不回答,而是反握住對方抓著她的手,暗中使勁將他壓坐在床尾,然後盯著他扣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指,令他不由自主地鬆了開。
一等他放手,芷芙立刻俯下身,清理起床榻四周。
“你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常惠氣她言而無信,沙啞的嗓子,讓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粗魯。“我要你離開──馬上!”
“不!”她堅決地回答。
“什麼?”他真的被她氣胡塗了。“讓我弄清楚,你是說,你要以我妻子的身分留下來,與我吃住在一起,是那樣嗎?”
芷芙揹著他,所以他只看到她身子微微一震,但很快對方就說:“是。”
“是?你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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