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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無罷了。
所以金庸先生在功成名就之時,就激流勇退選擇了“歸隱”。1972年,他在寫完《鹿鼎記》後,毅然封筆。1991年,金庸部分轉讓一手創辦起來的《明報》股權,開始逐步實施自己的“退休”政策,到1994年,他正式辭去董事局主席一職,全面“退隱”。
這正是聰明人所為。老子說:“功遂身退天之道。”其實筆者覺得,道家的好多道理,越是聰明人,越是事業有成的人,越容易理解。
道家的無為,並不是完全無所作為。這裡的無為,往往是針對一些世俗認為有意義而道家以為無意義的事來說的,至於養性修身,提高自己的本領技藝,當不在“無為”的範圍之內。在莊子的文章中就讚美過“用志不分,乃凝於神”捕蟬如探囊取物一般的神奇老人,也誇獎過遊刃有餘,“提刀而立,為之四顧,為之躊躇滿志”的庖丁,還稱頌過一個釣起大鯨魚的任公子。老子也曾說“知人者智,自知者明”,所以道家的無為不是等於白痴一個,啥也不會,啥也不學。蘇東坡的《洗兒詩》說“但願生兒愚與魯,無災無難到公卿”,雖然說是希望自己的兒子不像自己這樣聰明過頭,鋒芒太露,而有聲名之累,牢獄之災,但是我們也能理解到蘇東坡的意思絕對不會是想要個腦癱的兒子。
臺灣女作家羅蘭也寫過:“如果是‘為’而‘不爭’,那就是表面上不爭,實則有為,不與別人爭一日之長短,而把爭的精神去做別人所不及見到的‘大事’,所得的結果才會是‘大勝利’。老子說:‘天之道,不爭而善勝。’又說:‘江海能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善下’,就是不爭,‘百谷王’卻是善勝的具體證明,是‘天之道’。道家的思想並不玄妙,更不消極,能瞭解它的精髓而善用之,可以無往而不利。”
對於這段話,筆者大體是贊同的,只是對“道家的思想並不玄妙”這句話不大認同,筆者覺得道家思想很玄妙。
而且完全的無能無為對於排除世事的侵擾也是不利的。試想如果我們毫無作為,錢從何處來,先不說娶老婆過日子,住什麼吃什麼?煩惱肯定也是多多。對於我們凡夫俗子,不可能棄世而入山林之中,餐風露宿練辟穀之術,真正地練功修道。所以完全地“無所為”,煩惱反而會更多,正像李漁寫過的一樣:如人憂貧而勸之使忘,彼非不欲忘也,啼飢號寒者迫於內,課賦索逋者攻於外,憂能忘乎?欲使貧者忘憂,必先使飢者忘啼,寒者忘號,徵且索者忘其逋賦而後可,此必不得之數也。若是,則“忘憂”二字徒虛語耳。他說:如果有人擔憂貧窮想勸他忘掉,他哪裡是不想忘,但是家裡老婆孩子啼飢號寒,外面要債的債主不停地打門,這樣那裡能忘得掉憂愁,所以想讓貧窮的人忘憂,必須先把這些事都擺平了,要不然忘憂二字就是白說。
所以,筆者覺得道家的無為是說給聰明人聽的,越是本領高的人,成就大的人越要注重“無為”二字。《笑傲江湖》傳劍一章中風清揚給令狐沖講道:“活學活使,只是第一步。要做到出手無招,那才真是踏入了高手的境界。你說‘各招渾成,敵人便無法可破’,這句話還只說對了一小半。不是‘渾成’,而是根本無招。你的劍招使得再渾成,只要有跡可尋,敵人便有隙可乘。但如你根本並無招式,敵人如何來破你的招式?”令狐沖一顆心怦怦亂跳,手心發熱,喃喃地道:“根本無招,如何可破?根本無招,如何可破?”陡然之間,眼前出現了一個生平從所未見、連做夢也想不到的新天地。風清揚道:“要切肉,總得有肉可切;要斬柴,總得有柴可斬;敵人要破你劍招,你須得有劍招給人家來破才成。一個從未學過武功的常人,拿了劍亂揮亂舞,你見聞再博,也猜不到他下一劍要刺向哪裡,砍向何處。就算是劍術至精之人,也破不了他的招式,只因並無招式,‘破招’二字,便談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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