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灑行則千里飛雪……李白去世後,李白的族叔李陽冰編輯《李太白全集》時,特地將這篇《大鵬賦》放在開卷第一篇,我想,這正是合乎了李白的心願。
幾百年後,這隻大鵬又飛入了光照千古的大才女——李清照的心中,少女時代的她就隨著雙翼遮天的大鵬一起飛進了浪漫瑰麗的神秘時空:漁家傲
天接雲濤連曉霧,星河欲轉千帆舞;彷佛夢魂歸帝所,聞天語,殷勤問我歸何處。
我報路長嗟日暮,學詩漫有驚人句;九萬里風鵬正舉,風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正是有了這樣的氣度,才有了後來在《詞論》中睥睨天下文豪,將柳、晏、蘇、黃之輩都不放在眼中的李清照,才有了那樣異常達觀的李清照——她一生收集的金石文物在戰亂中散落殆盡後,卻坦然地說:“然有有必有無,有聚必有散,乃理之常。人亡弓,人得之,又胡足道”。李清照確實是一個“蓋不徒俯視巾幗,直欲壓倒鬚眉”的奇女子。
筆者覺得可以和《逍遙遊》相媲美的另一篇美文應該是《秋水》這篇:秋水時至,百川灌河,涇流之大,兩涘渚涯之間不辨牛馬。於是焉河伯欣然自喜,以天下之美為盡在己。順流而東行,至於北海,東面而視,不見水端。於是焉河伯始旋其面目;望洋向若而嘆曰……讀一下莊子的《秋水》篇,我們不由得和河伯一樣感嘆,感嘆我們的見識曾經是多麼的渺小無知,感嘆這世界又是多麼的廣袤和無邊無際。“夏蟲不可言冰、井蛙不可語海”,有多少我們沒有認識到的世界啊!而俗人為之爭鬥不休的世俗之事就此來看又是多麼的可笑,正像莊子在《則陽》這一篇中說過的故事一樣:有國於蝸之左角者,曰觸氏;有國有蝸之右角者,曰蠻氏。時相與爭地而戰,伏屍數萬,逐北,旬有五日而後反。正所謂蝸角虛名,蠅頭微利,莊子的寓言一下子點醒了不少世人。白居易因此寫詩感嘆道:“蝸牛角上爭何事,石火光中寄此身。隨富隨貧且歡樂,不開口笑是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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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吞食天地的氣魄--曠達無極(2)
莊子筆下的世界是博大的,甚至有些離奇,他的筆下有“八千歲為春,八千歲為秋”的大椿,有“其高臨山,十仞而有枝”的大樹,有“揚而奮鬐,白波如山,海水震盪,聲侔鬼神,憚赫千里”的大魚,這一切,為後世的李白、李賀、蘇軾等人所發揚,成為我國文學中浪漫主義的河源。
歷代的道家人物很多都能詩通詞,而且他們的筆下往往有著一種異常浪漫曠達的“仙”氣,五代時的得道高人譚峭有一首詩,題目就叫做《大言詩》:線作長江扇作天,靸鞋拋向海東邊。
蓬萊此去無多路,只在譚生拄杖前。這是何等雄健豪邁的氣魄!長江如線,天如摺扇。一時興發就甩鞋到東海之濱。蓬萊仙山路雖遠,但譚生(詩人自謂)的杖頭下何山不能達,何處不能到?正像電視劇《西遊記》中主題歌唱的一樣:“敢問路在何方,路在腳下!”一住行窩幾十年,蓬頭長日走如顛。
海棠亭下重陽子,蓮葉舟中太乙仙。無物可離虛殼外,有人能悟未生前。
出門一笑無拘礙,雲在西湖月在天。這首詩是全真教創教祖師王重陽真人所作,“出門一笑無拘礙,雲在西湖月在天”,苦修妙悟之後,天地豁然開朗,從此靈臺清明朗照,更無半點渣滓,清靈曠達之情溢於紙外。
重陽真人的弟子丘處機詩作更豐,翻開丘真人的《磻溪集》也是到處可見這等豪邁的句子。像“萬傾江湖為舊業,一蓑煙雨任平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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