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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坐在床上以減輕痛苦,她嘴唇緊閉,雙眼深陷。希特勒朝他的朋友打了個
手勢,讓他離開。他剛要走,克拉拉便小聲對庫比席克說:&ldo;庫斯特爾。&rdo;通
常她是叫他庫斯特爾先生的。&ldo;我不在時,繼續做我兒子的好朋友吧。
他沒別人了。&rdo;
到了午夜,很明顯,她的末日已經來臨,但全家決定不再去打擾布洛
克醫生。因他已無法幫助克拉拉了。12月21日凌晨‐‐據希特勒說,是
在點燃的聖誕樹的光茫照耀下‐‐她安靜地離開了人世。天亮後,安吉拉把
布洛克醫生叫到家裡,以簽署死亡證書。他發現阿道夫坐在她的身房,臉色
慘白。在一本速寫本上畫有一張克拉拉的像,這算是最後的記憶。
為了減輕希特勒的痛苦,布洛克醫生說,在這種情況下&ldo;才是救星&rdo;。
但此話並不能安慰希特勒。&ldo;在我的整個生涯中&rdo;,曾經目擊過許許多多死亡
情景的布洛克醫生回憶說,&ldo;我從未見過有誰像阿道夫&iddot;希特勒那樣悲痛
的。&rdo;
第二章 &ldo;生活就是我的學校&rdo;
1907.12‐1913.5
1907年12月23日早晨,天氣潮濕,大霧瀰漫。盛在一口&ldo;堅
硬、光滑、四周用金屬鑲緊的木棺&rdo;裡的克拉拉,被抬出了布魯登加斯9號。
靈車沿著泥濘的街道,緩緩地朝教堂駛去。在舉行簡短的儀式後,小小的送
葬隊伍‐‐一輛靈車和兩輛客車‐‐又緩緩越過多瑙河,翻過一座山,朝裡
昂丁駛去。遵照她的遺願,她被安葬在丈夫的身旁,名字則刻在丈夫的墓碑
上。全家人披黑,默默地站在霧茫茫的墳場裡‐‐離他們先前住過的舒適的
小屋不遠。阿道夫身穿黑大衣,手託一頂黑色高頂帽。庫斯特爾覺得,他的
臉色更蒼白,&ldo;嚴峻而鎮靜。&rdo;
對希特勒一家而言,聖誕之夜是悲哀之夜。為付醫藥費,全家正式拜
訪了布洛克醫生。
醫藥費共計359克朗,其中59克朗已預付。這筆款項確實不小,
約佔克拉拉資產總額的十分之一,但又很合理,因為它包括了77次問診(到
家或在辦公室)和47次的治療費用(大部分治療都用了碘酒)。餘額是在
感謝聲中付清的。說話的都是姐妹倆,阿道夫穿著一套黑色外衣,領帶打得
不緊,雙眼盯著地板,一撮頭髮披著前額。後來,他抓住醫生的手,目光直
落在醫生的臉上。&ldo;我將永遠感謝您&rdo;,他一邊說,一邊深深鞠一個躬。&ldo;不
知道今天他是否仍記得這一情景,&rdo;35年後,布洛克醫生在他的《煤礦工
人》一書中寫道,&ldo;我確認他仍記得,因為在某種意義上說,阿道夫&iddot;希特
勒恪守了他的諾言。他給我的好處,我覺得,在全德國和奧地利,他都未給
過任何一個別的猶太人。&rdo;
當日,拉波爾一家邀請阿道夫和保拉到他家過節,但阿道夫拒不接受
邀請。他對姐夫裡奧覺得越來越不安,因為姐夫抓住一切機會勸說他放棄當
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