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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烈的陽光下,阿七幾乎要睜不開眼來。“我知道你不喜歡程鳴柯;你言而無信,我也不太意外;我只是沒想到你會為了一個男二號這樣的不擇手段。你讓我很不舒服。”
喬生苦笑道:“不這樣,我還能怎樣呢?”
“所以說,道不同不相為謀。”
喬生目光灼灼地盯著他:“那麼你的道是什麼?讓老父親扯下臉皮替你奔波忙碌,這是你的道麼?”
阿七頓時啞口無言。
“我如果有一個稱職的父親,我也可以走你所謂的道。有些人含著金湯勺出生,他的起點天生就比其他人高。我沒有那麼幸運,我連零的起跑線都沒有。不瞞你說,我賣肉到現在,大部分錢都進了高利貸的口袋。放高利貸的人你見過嗎?他們手下有一批專門負責討債的人。那些人大都坐過牢,他們做事心狠手辣,一人欠錢,全家都不放過。不孝子欠了錢,老爹的棺材本都得拿出來賠上,斷絕關係也沒用!他們說,父債子還,天經地義。這些你怎麼會懂?”喬生突然笑了一聲,“還記得我上回問你為什麼入行,你居然和我說想拍就拍了,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天真?”
不知是否因了曝曬的關係,阿七的臉紅得像只熟透了的柿子。他深吸幾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後才說:“你大老遠跑來,就是為了諷刺我的麼?”
頃刻間,喬生像洩了氣的皮球立時焉了。“阿七,你不知道,要等來這樣一個機會有多麼不容易。這個行業僧多粥少,我不這樣,機會轉眼間就拱手讓人了。我付出了那麼多心血,這叫我如何甘心?”
阿七抬手看了看錶:“我得回去上班了。現在離下班還有六個小時。你願意等就等,不願意等就坐火車走吧。”
☆、32
人雖坐在辦公桌前,阿七的視線卻常被窗外的人吸引去。從他的角度,恰能看見大門外的樹下那個徘徊的身影。那人在樹蔭裡忽坐忽站,顯得很是煩躁。後來他盤腿坐在樹下抽菸,抽了一陣後便掐滅菸頭起身離去。
阿七隻道他走了,不料下班走出單位門口時又見那人站在樹下。阿七嚇了一跳:“你怎麼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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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生幽幽地望著他不說話。那神情就像被主人始亂終棄的棄犬一樣,他身上的每一根毛髮都在訴說著難言的失落。
阿七隻得停下腳步,軟聲同他說話:“你不用拍戲麼?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你就這樣不要啦?”
喬生的聲音悶悶的:“誰說我不要了?明天我就坐火車去劇組了。”
阿七拍拍他的肩膀:“那就專心拍戲,好好加油。”頓了頓,阿七認真地道:“以後我們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了。你是大明星,我呢,不過是小城市裡普通的一員。就算在一起,也是聚少離多。整天看著天花板思念對方有意思麼?”
喬生執拗地說:“如果真的有心,總會有辦法的。”不待阿七說話,他又掏出方才那隻絲絨盒子:“這兩枚戒指,我先寄存在你這裡。下回見面的時候,如果你回心轉意,就還我一枚戒指;如果你仍然堅持今天的選擇,到那時我一定尊重你的意見。”說著,他拉過阿七的手,鄭重地將盒子放在阿七的掌心裡。
手中的東西令阿七犯了難。“何必這樣沒完沒了?”
“怎麼?”喬生抬眼看他:“你怕自己會改變心意?”
“這有什麼好怕的?”阿七笑笑,大方地收下了戒指。
“阿七,我們還是朋友麼?”喬生忽然問道。阿七點點頭。喬生又說:“那就陪我吃頓飯吧。”他輕鬆地笑笑:“我餓了一天了。”
既然是朋友,阿七當然不好推辭,加上他本就不願回家面對父母的嘆息,於是便答應下來。他帶著喬生去了一家他常去的大排檔,這個時候,街邊的木質小桌旁已坐滿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