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傾家蕩產(第1/3 頁)
雪終於落了。
小世子不負紈絝之名,車輦內外珠玉裝點,車壁雕鏤描金,一看就隨他爹,好像皇室中人不奢靡鋪張就吃大虧似的。
車內放著炭盆,暖如初春。
姬翊盤著腿坐在虎皮毯上,眯著眼睛打量楚召淮:“你好像比之前瘦了?”
楚召淮正盯著小案上的金燭臺瞧,見他還起著疑心,不著痕跡攏了攏大氅,壓低嗓子沉聲蹦字。
“是的吧,最近心情不適,吃得少……”
“呵。”姬翊冷笑,“王府中的魚都要被你吃得連夜長腿跑了,竟然還有臉說吃得少?”
楚召淮:“……”
姬翊雖然有他爹陰陽怪氣的風範,卻沒姬恂的城府,他越發覺得眼前人不對勁,直接順從本心,探身過來摘楚召淮的眼紗。
“這都幾天了還戴著這破眼紗,摘下來我瞧瞧。”
楚召淮往後一躲:“疹子還沒好全。”
姬翊不耐煩地準備強取:“那本世子更得取笑一下你的醜樣子了——拿下來,別躲!”
楚召淮見躲不過,直接問:“你還想抄書嗎?”
姬翊手一頓:“你什麼意思?”
“今晚你爹回府,本王妃必定要去陪寢的。”楚召淮說,“你若強逼我摘眼紗,我便去吹枕邊風。”
姬翊:“……”
姬翊險些一口血噴出來,耳根通紅,又羞又怒:“你還知不知羞恥的!”
楚召淮不知。
能三言兩語就解決問題,還要什麼臉啊。
姬翊是真怕姬恂,哪怕只是沒什麼殺傷力的威脅也讓他不情不願退了回去。
他和楚召江不怎麼對付,但也就一年見兩三次,沒到熟到朝夕相處的程度。
況且每回碰上不是在陰陽怪氣的罵仗就是處心積慮地給對方挖坑,對彼此認知也就侷限於表面上的“紈絝”“囂張跋扈”,沒什麼內涵。
姬翊沉著臉咬了口酥餅。
今晚不讓這廝輸得滿地亂爬,他就不姓姬!
楚召淮並未察覺姬翊的憤恨,看他消停了也鬆了口氣,撩開帷幔往外看。
雪還沒徹底下起來,僅僅是小年夜京城滿街已熙來攘往,一派喧鬧繁盛,令人目不暇接。
和臨安全然不同。
楚召淮興致勃勃看了一路,片刻後馬車搖搖晃晃停下。
夜幕已至,鵝毛大雪紛紛揚揚飄落,卻不減眾人盛畫舫觀湖景的好興致。
明湖波紋如綾,畫舫雕樑畫棟。
船頭懸掛兩盞雕漆架的紗絹燈,晃悠悠破雪而來。
畫舫多數是京中達官顯貴消遣之所,姬翊明顯是熟客,帶著人輕車熟路上了一艘懸掛皇家旗號的舫。
楚召淮少說少錯,默不作聲跟著走。
姬翊和楚召江不對付,上回又吃了他一拳,想來不是熱情請他來玩的。
楚召淮視線掃著周遭,
心中思緒翻飛。
上回姬翊說“幾個月前約好,小年夜去明湖玩”,若是真要吃酒賞景,為何要提前這麼久約?
嚯,畫舫上的食器用的都是金銀?
果真奢靡。
畫舫晃晃悠悠地動起來,朝著明湖中心而去。
楚召淮雖在江南水鄉長大,卻甚少坐過船或畫舫。
本來剛上來興致勃勃,但才行了一會他便覺得胃中翻江倒海,難受得要命。
姬翊在前方帶路,順著木階往樓上走。
楚召淮眼前發暈,勉強踩了幾層臺階,雙膝一軟往前一撲,差點把犬子的褲子給拽下來。
姬翊是個小古板,當即“嗷”一嗓子捂著腰帶蹦起來,臉都紅了:“你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