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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著一股豔壓天下的麗色。朱昭明本以為他裝病,所以沒有告訴蘇小硯。如今看他的樣子,卻是真的病了。
第065章
蘇小洵聲音很低,仍然十分的悅耳。像是洞簫低奏,琴絃輕撥:“太子殿下請恕小洵不能參見之罪。”他自稱小洵,有些越禮,透露著的是十分的親近之意。
朱昭明坐在他身邊,手指輕按住蘇小洵冰涼的手腕。他不精通醫術,但世上再也沒有比他更熟悉蘇小硯脈象的人。蘇小洵與他弟弟的脈象近似,卻又比他弟弟弱的多了,更不要說和常人相比。
朱昭明握住蘇小洵的手,度一些真氣給他,助他疏通經脈。過了約有半個時辰,蘇小洵的臉色略微紅潤了一些,朱昭明收回手去。
蘇小洵望著他英氣的容貌,那是自己一生也不能有的輝煌堂正的風姿氣度。他以手掩面咳嗽了一聲,放下手,神色冷淡如常,說出的話卻是驚心動魄,可以讓朝堂顫動的。他就那樣漫不經心似的問出來:“殿下來,是想和我說什麼時候改立皇后麼?”
這話其實大逆不道,顯然是當如今的皇帝已經駕崩,如今的太子妃已經成為皇后,完完全全是死罪了。然則皇帝偏心六皇子,幾次動搖立儲之心,使朱昭明不得不年幼便懂得自保。活到今日,不知經歷了多少兇險。如今皇帝病重,大去之日不遠也不是秘密。蘇小洵今晚與朱昭明說話拋棄許多虛文,朱昭明倒前所未有的感覺到了他的真心。
蘇小洵問過這句話,又掩面咳嗽了幾聲。朱昭明扶他起來,把床頭小几上還冒著熱氣的暖茶遞給他,並沒有為蘇小洵這樣準確猜測到自己的來意而意外:“三年,小洵,我只要三年。”
蘇小洵捧著那杯暖茶:“好。”他抬起頭來,難得眼裡竟然有了真誠的歡喜之色:“我等殿下三年。”
這句話像是冰窖裡取出的冰片碎裂在才煮好的梅子酒裡,充滿著乾脆的決然和溫暖的信任。朱昭明過去一直覺得蘇小硯這哥哥性格古怪,滿腹的學問卻陰陽怪氣,如今那些印象漸漸冰銷。
蘇小洵喝了一口茶:“殿下還有其他事情告訴我。”
朱昭明微喟:“陳家有兵權,不思報國盡忠,竟然挾之自重,實在該死。此禍已成,便不能一朝一夕消除。陳義仁對我尚有戒心,我要先籠絡他,再殺了他。”
蘇小洵望著他的眼睛,良久道:“殿下連此事也不瞞我,是因為這三年皇后會榮寵備至,擔心小硯萬一知道後難過傷懷。殿下儘管放心,他原本不在意這些,我也會陪著他。我不能盡兄長之職,小硯的一切就託付給殿下了。”
蘇小洵說到這裡,微微仰頭,長長的睫毛顫動,過一會竟笑了笑,那笑意只在唇角:“小硯是殿下的,總比屬於任何一個其他人好。殿下想做什麼,就儘管去做吧。”
朱昭明輕聲道:“小洵,我先納了兩個妾侍,都身份卑微,出自書香門第,詩書之家。打算將來立她們之中的一人為後。絕不會有半點為難小硯。”
蘇小洵睜開眼睛,難得的露出點感動的神色:“殿下照顧小硯十三年,事事及早打算,縱然父母也不能如此周到。若是我父母尚在,只怕我們兄弟都因毒不能醫而不在人世。小硯和我身上的毒是拔不掉的,毒在血脈,過了二十歲只怕還有變化。若天不假年亦不能怨,唯望殿下終生善待他。”
第066章
朱昭明猛的站起來:“你胡說。”
蘇小洵悽然:“久病成醫,若非我這一個月覺得一切已大不對,怎麼會對殿下如此失禮。”
朱昭明握緊的拳微微顫抖:“你胡說!你胡說!我一定會醫好他。”
蘇小洵低不可聞的嘆息一聲:“小硯的毒比我輕,我雖然沒有辦法,或許將來……”
朱昭明斷喝:“你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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