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拄著木杖在與自己聊天,當即抱歉道:“韓先生今日才能下地,站久了會很難受吧?”
韓青臉露尷尬道:“好像。是有一些。”
疏桐回頭瞥了眼人語熙熙的篝火堆。對韓青道:“那韓先生先回營帳歇息吧。”
“好。”
韓青說罷。卻並未離開,疏桐正覺詫異,便聽他道:“我看姑娘一路鬱鬱寡歡,有句話想轉贈姑娘。”
“韓先生請講。”
“一念放下。萬般自在。”
疏桐驀地怔住。這是在雀離大寺那日,高僧白延說給自己的話,他怎麼會知道?!
心跳倏忽加快,疏桐手撫胸口轉過身去,視野里正是韓青拄杖前行的背影。那張臉和嗓音雖是全然陌生的,這道寂黑清俊的背影,卻是她再熟悉不過的了。
“等等!”
那道背影停了下來。
疏桐的嗓子有些發乾,她嚥了口口水,才又抿唇道:“你是究竟是誰?”
韓青轉回頭來。臉色鄭重道:“在下韓青。舒姑娘還有何指教?”
疏桐怔了怔,追問道:“‘一念放下,萬般自在’,你如何知道這句話?”
韓青笑道:“這不過是《黑氏梵志經》中的一句經文,對佛學稍有涉獵的人便都知道。姑娘不知道麼?”
疏桐確實不知道。這些年雖然佛教在民間十分盛行,但在她所接觸的洛陽貴族家庭中,更多的是信奉道家的頤養生息之法。而對於她來說,除了仇恨,不管是佛學道法,都不曾留過心。
目送那道熟悉得令她心痛的背影朝營地走去,疏桐揪緊衣袍的指節漸漸發白。自己是種下心魔了麼?為何會越看他越像王墨?
王墨拄杖經過火堆時,蕭白朝他露出一道意味深長的笑,王墨無奈笑笑,轉身朝帳篷走了過去。
剛走進帳篷,蕭白便端著牛角樽追了進來:“子夜,你不是應該給我道聲謝麼?”
王墨放開木杖,費力在床褥前坐下,待將一雙有些木僵的腿慢慢伸直了,才又抬頭道:“道什麼謝?”
“我幫你製造了這獨處的機會啊。今夜月色晴明,晚風清幽,孤男寡女,郎情妾意……”
王墨打斷道:“原來蕭兄還有這當月老的愛好?”
“路途這般無聊,總得找些樂子啊。”蕭白蹲下身,將牛角樽遞給王墨道,“喝一盞,暖暖身子?”
王墨搖了搖頭,側身從褥墊下取出布包,拿出裡面的烏木髻,挽起褲腿,又開始針刺雙腿的穴位。
“你是個很無趣的人。不愛飲酒,不愛食肉,若不是知道你還有個喜歡的女人,我真要覺得你是白活一世了。”蕭白仰首飲盡樽中酒液,起身道:“看你忍得這麼辛苦,不如我去告訴她原委?”
“不可。”王墨急切抬起頭來,一臉堅持。
蕭白笑道:“莫非你喜歡上了這種勾引‘寡婦’的感覺?”
——“韓先生長得儀表堂堂,待人又坦坦蕩蕩,不似我家公子那般,那般……”
回想起疏桐先前的話,王墨嘆氣道:“提及往日的我,她仍然心有怨恨。倒不如如今這般。”
“人生苦短,行樂要趁早。”蕭白幽幽嘆息一聲,握著酒樽走出了帳篷。
這一夜,疏桐卻是輾轉難眠。
王墨身陷流沙坑,大家都是親眼目睹的。奎叔本來提議用駱駝拉線網截肢救他,卻被他嚴詞拒絕了。那一日,沙海中塵捲風肆掠,就算那沙坑沒活埋了他,那昏天黑地的風暴他總是逃不過的吧?
可是,那雙眼睛,那道背影,卻又是那樣的熟悉。世間能有這樣的巧合,在遠離中原萬餘里的西域,憑空出現一個這般神似他的嚮導來?
她親眼見識過月容的易容術,師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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