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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看了一遍書信,最後把它壓在了枕頭下面。一頭栽倒在床上,思緒萬千,悠閒的時光看來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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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陳阿婆
幾天來,我百無聊賴的沿著村子四處閒逛。陳阿婆熬的肉湯很補身體,味道出乎意料的香,長時間的體力消耗和精力透支得到了緩解。聽陳阿婆說她用的肉很好,是山裡的野豬肉,非常有嚼勁,加了一些山裡的偏方中草藥,祛除了腥味。
我和村裡的外省人接觸下來,發現他們大都來自山東和上海,有的遠的步行幾百公里趕往上海求得船票。我問他們為什麼來臺灣,他們其實也很迷茫,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就是怕自己的階級待在大陸會不好過。這裡面還有不少是師生,學生最多,他們有他們對價值觀的定義,有他們對未來的追求,我也不好多說啥。
我還發現了一個有趣的想象,逃往臺灣的外省人裡面女的極少,至少在這個村子裡我是一個女的也沒有看見。而這些大老爺們在大陸很多都有了家室,可以說是拋妻棄子,留下沒人贍養的老父母,追隨蔣介石來的。想到這,我要是老蔣,不對這些人好簡直良心過不去。我聽他們說,陳誠可能出臺一個政策,臺灣男的不滿38歲不準結婚,因為島上的適齡女子嚴重供給不足。
這幾天來,外省人和本省人之間打了三次狠架,外省人還死了一個。原因自然是土地問題,這個村子裡一半的良田都被強行分給了外省人,本省人差點暴動,對我們充滿了敵意。
我住在陳阿婆家裡,算是稍微安全點,不過聽說有幾個年輕的外省人夜裡走夜路被外省人偷襲,推到土坑裡,差點摔死。那幾個肇事的本省人逃進了山裡,城裡的警察正在追捕。兩波人對峙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不管外省人還是本省人,差不多一個禮拜就會消失一個,誰也不知道去向。草山沒有什麼猛獸,那隻能是人為。兩波人的猜忌越來越深。
雖然我只是臨時落腳,但也對這些事情不勝其擾。任誰被一群惡意的眼神盯著,都會不自在。
這一天中午,我例常喝著肉湯,蹲坐在偏房門口,曬著太陽,看著院子裡的大花雞帶著一群母雞撥土找蟲子吃。
見過了打打殺殺,時局動盪,我變得尤其珍惜現在的悠閒生活。
今天胃口不是很好,碗裡的肉吃不掉了,又覺得有點可惜,還是放回廚房,晚上熱一熱吧。
“陳阿婆,陳阿婆?”叫了幾聲,沒人回應。看來陳阿婆出門了,我發現她幾乎每天都要上山挑野菜,太陽落山前回來。陳阿婆的兒子,也就是這裡的村長去城裡開會了,這幾天都回不來。我站了起來,朝著廚房踱步。
很快,我便進到了簡陋的廚房,不過很大,比我在上海家裡的大多了,用的是鄉下的大灶臺,鍋裡溫著稀飯。廚房的角落放著一口缸,裡面是挑揀好的野豬的精肉,用粗鹽和一些當地的草藥、香料醃製著,可以儲存很長時間。還有一些蔬菜放在髒兮兮的木桌子上。
“吃了陳阿婆家這麼多東西,怪不好意思的。”我把肉湯放下,想著露一手上海菜,試著做一下拿手的糖醋排骨給陳阿婆嚐嚐。
翻找了半天,愣是找不到一個糖罐子。
一拍腦袋,“糖好像受管制了吧。”
不過也行,做紅燒排骨也成。我這麼想著,抄起那口小缸,撿了一通,發現都是肉多骨頭少,我不死心,把手伸到缸的底部,一陣的搗鼓,反正也不怕髒。
“嘿,有了,好大一條豬前腿。”我一喜,好東西果然藏在最下面,今天晚上就做滷豬腳。可是摸著感覺手感不對,豬腳沒有腳板吧。
取出來後,我定眼一看,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
這是一隻帶著小腿骨的人的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