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命懸一線(第1/2 頁)
特務政治必然會引起文官集團的強烈反感,對於早就把聖賢之言拋在腦後,胸中沒有半點浩然正氣的貪官汙吏而言更是如此。
這會讓原本躲在陰影裡面的他們切身感受到放在烈陽下面暴曬的灼燒痛感,因此必然會不爽。
然而還不好在明面上去反對,正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沒做虧心事怕什麼半夜鬼敲門,行的正坐得端,錦衣衛對於他們而言就不存在,你反對?為什麼反對?難道你是怕錦衣衛抓到你不法罪證?
真正會恐懼的那一類官員,他們的恐懼恰恰就是劉病已需要的,只要這類貪官汙吏能夠收斂些許,那麼百姓的日子就會好過一些,這大漢的統治就會更加穩固,由此可見,至少在劉病已看來,錦衣衛的存在在封建皇權時代利大於弊。
但前提是要對錦衣衛擁有強有力的約束,不能讓其成為一隻只會胡亂攀咬的瘋狗。
有武帝設立的繡衣使者在前,劉病已設立錦衣衛是不是很合理,等到百官發現錦衣衛的獠牙,當其成長為龐然大物之後,百官那時候後悔沒把錦衣衛掐死在萌芽當中儼然已經遲了。
梁翰一直默不作聲,身為宦官尤其是皇帝近侍,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該閉嘴,什麼時候又該奉承拍馬扮演好忠犬這樣的角色,乃是一名宦官最基本的素質要求,若是連這一點都做不到,哪一天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這一刻,梁翰的眼神是火熱的,他和文官還有愣頭青一樣的樊淞不同,文官在大多數時候就是一個利益整體,他們聯合起來就是這天底下舉足輕重的一股力量,喜歡抱團取暖對抗權貴乃至……皇帝!
同樣,也因為對於自身力量的自信,他們從一開始就會覺得皇帝可以被他們玩弄於股掌之間還能不自知,尤其是面對今上這種名義上的天子實際傀儡的皇帝更是如此。
要說今上和別的皇帝有什麼不同,那麼除了開國皇帝外,今上並沒有長於深宮婦人之手,因為皇帝布衣近二十年,所以對民間疾苦多少有一定的認知,但也僅此而已。
年輕的皇帝如何會是他們這些一輩子浸泡在官場當中政客的對手,充其量也就稍微難糊弄些許罷了。
至於樊淞……這就是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以後或許會成為一柄鋒利的尖刀,但此刻這把刀還沒開刃。
所以在梁翰看來,不管是文官還是樊淞這個錦衣衛指揮使,在當下還沒有真正認識到這支即將出現在大漢的力量將會可怕到何等地步。
但是梁翰認識到了,因為宮廷生存比外朝殘酷十倍百倍,他能在霍光執政這麼多年期間從底層的中黃門混到如今的中常侍,那已經不是用步步驚心能形容的了,也絕對不是謹小慎微就能做到的程度。
他見識了太多殘酷與黑暗,為了往上爬,他一隻陰影裡的老鼠隨時都會化身成為噬人的猛虎,要麼不動,動則一擊斃命,在宮裡,他見識了太多的黑暗,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懂得鬥爭的真諦,所以他才能立刻分辨出皇帝成立的這錦衣衛真正的價值。
可以說,如果錦衣衛掌控在他的手裡……
只可惜他不是皇帝的心腹……
“你很羨慕?”劉病已睜開眼,目光有些冰冷。
梁翰渾身微微一顫,感覺自己先前的魂不捨色已然引起了皇帝的警惕,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噗通一下跪倒:“陛下恕罪,內臣不敢,陛下成立錦衣衛對門生委以重任,內臣只是覺得樊指揮使還不明白錦衣衛揹負的重任……”
“看來你知道?”
梁翰知道自己命懸一線,哪裡敢猶豫半分當即應道:“內臣覺得這錦衣衛就是陛下牽著的狗,是陛下手裡的刀,陛下若要狗齜牙,前面便是刀山火海,就算烈焰焚身也當勇往直前,便是明知刀折鞘毀也不能皺一下眉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