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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得快睜不開了。”

龍小井頓了一下，接過了手絹，展開，這是一方白色手絹，上面印著孫悟空三打白骨精圖案。手絹很潔淨，想必平時劉俊茹是捨不得用的。

往臉上擦拭的時候，手絹上一種淡淡的清香，撲入龍小井的鼻子，這味道顯然不是香水，那時的農村姑娘，不會用香水，也買不到香水，手絹上的香味，不知是怎麼弄上去的。

兩人揹著草筐往家走的時候，區別也呈現出來了，龍小井很吃力，劉俊茹卻很輕鬆，揹著草筐，腳步還是那麼輕盈。

回到家裡，小井娘見小井打了滿滿一筐草，道：“才多大會兒呀，就打這麼多草。”

小井如實說道：“是劉俊茹幫我打了半筐。”

哪知小井娘聽了，臉色一沉，道：“喲，哪能讓人家俊茹幫咱打草啊，那孩子太不容易了。”

小井聽了，想想，理解了老人的心。

“小井啊，去把草給俊茹送去，省得這孩子再到地裡打草費力氣。”

小井從來都是聽孃的話的，立即揹著半筐草，來到了劉俊茹家。

一進劉家院子，龍小井現，這院子收拾得井井有條。院中打掃得乾乾淨淨，連角落裡的雞窩也收拾得整整齊齊，特別是院中那兩畦菜地，整齊程度，不亞於賈珍珍的菜地。

龍小井一來，劉俊茹眼睛就亮了，不過一聽說是來還草的，臉色一沉，道：“小井叔，你怎麼這麼見外？”

“這是我孃的意思。”

聽說是小井孃的意思，劉俊茹不再多說。她知道，小井娘是全村最熱心的老人。

劉俊茹讓龍小井到屋裡坐一會兒，龍小井本來不想進屋，可又對這個沒孃的女孩子收拾的房間好奇，想看看她料理的屋子是個什麼樣，就隨著劉俊茹進了屋。

果然，屋子裡，是一片整齊，溫馨，雖然貧窮，卻表現出一個農家姑娘的情趣。一把小野花，插在一個酒瓶子裡，花瓶擺在堂屋中央靠後牆的八仙桌上，花後面，是偉大領袖**的畫像。

龍小井被劉俊茹讓進裡屋，坐在土坑的坑沿上，剛剛說了幾句話，劉俊茹忽地想起了什麼，道：“小井叔，你等一下，我出去下就來。”

龍小井這才現，劉俊茹讓他進的這個裡屋，是劉俊茹住的，在農村來講，這是閨房啊。

炕頭的一個櫃上，擺著一床大花被和一床大紅褥子，被褥的上面有一個白地紅花格布枕頭，枕頭上壓著一方白色手絹，手絹上有繡花，從龍小井坐的角度，那花不能看完整，只能看到一部分，像是一條奔流的河，還能看到一個樹稍，以及樹稍上的兩隻並排站立的小鳥。

龍小井的目光，從被子上移開，看向炕下面擺著的一張小木桌，上面有一面帶支架的圓形鏡子，看來用了一些年頭了，有的地方水銀脫落了，但是，從鏡面到鏡框，都擦拭得星塵不染。鏡子旁邊，一把精巧的小木梳子，用得油亮亮的了。還有幾個小卡，一段紅頭繩。

這套簡易的梳妝用具旁邊，有一本書，很舊很舊，黃了，捲了角，書旁邊還有一本小型中華字典，一個小本子。小字典也用得久了，也捲了角了。

龍小井拿起書一看，封面上是幾個殘缺不全的字：《鋼鐵是怎樣煉成的》。

龍小井知道，劉俊茹沒有娘，跟著爸爸兩人過，如果說，她爸爸既當爹又當媽，那麼劉俊茹，則是既盡到做女兒的責任，又在某種程度上，盡一個家庭主婦的責任，所以，她只上了三年學就不上了。

一個三年級學生，要讀《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其難度，可想而知。

龍小井翻開，裡面盡是劉俊茹畫的圈圈，旁邊還有手寫的漢語拼音。

這可真是“**”了。

放下書，再看看那個小本子，紙張上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