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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出去,言明她本是出自大戶人家、書香門第,只因家中突遭意外,迫不得已進入國色天香。金玉早已說明,要會這女子,客人須持有拜貼,於是早有無數心生好奇的達官貴人、文人雅士,伸長了脖子把大張大張的銀票並隨拜貼交與金玉,只盼一睹美人風采。只可惜這些人大多都白等一晚,所有的銀票和拜貼一併又給退了回來,這位姑娘暫時不見客。
權力即春藥,越是高官與鉅商,身邊越少不了有人獻媚。要想虜獲這些人的心,多半需要欲擒故縱,冷若冰霜也可謂絕不誇張。金玉最明白所謂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越是地位超群的風塵女子,賣笑、賣唱的次數就會依次減少,越是讓客人不滿足,魅力和吸引力也就越大。所以金玉耐著性子等了七天,直到外頭鬧得沸沸揚揚、喧囂塵上的時候終於坐不住了,扭著纖腰來了小樓住處。
江小樓正卷著袖子在畫一幅畫,小蝶在一旁磨墨。當金玉走進去的時候,只見到江小樓衣著樸素,面上也沒塗脂抹粉,面色卻白皙得像一塊溫潤的玉。金玉笑嘻嘻地道:“小樓,你在這裡窩了七天,也該見客了吧!”
江小樓認真地給畫兒添上最後一筆,才抬起頭來看了金玉一眼:“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您有什麼好著急的呢?”
金玉以為她要推諉,不由把臉一沉:“當初咱們可是說好的,你若這一回想要耍什麼花樣,可別怪我不客氣!”
軟硬兼施,變臉如翻書就是眼前這女人的最大特色。
江小樓施施然地一笑,聲音清冽慵懶:“那就請金玉姐告訴外面那些人,見面銀子一百兩,吃一杯香茶兩百兩,清彈一曲三百兩,若是要求畫,非五百兩不可。”
金玉目瞪口呆地看著江小樓,一時沒反應過來。
在大周,官員的薪水很低,一個正三品的官年薪不過五百兩,前朝還有一位姓張的清官,死後遺產只有十多兩銀子,國色天香樓裡姑娘隨便揀出一件首飾,都比他的遺產貴重。當然,青樓有空子可鑽,官場亦然,便是這位所謂清官,死後一樣留下許多珍奇字畫,隨便挑一幅字畫就能超過金玉的大半資產,所以一等姑娘漫天要價並不少見,可見一面就要一百兩,也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見對方愕然,江小樓不經意抬手拂過自己的鬢角,慢慢道:“你只需要按照我說的去做,保管你賺錢就是。”
金玉眼睛一瞥就看見江小樓露出的半截手臂雖然素白,卻能瞧見三兩條微淡傷痕……不由皺了皺眉頭,心道這丫頭好大的口氣,身子如此破敗,當真以為自己超凡脫俗不成!
第9章檀郎來了
金玉剛要開口,低眼卻看到窗外飛來的一隻蝴蝶竟然落在了江小樓的畫上,不由瞠目結舌。再仔細一瞧,畫上幾片蘭葉,兩朵蘭花,構圖簡潔、舒展,尤其那蘭花十分飽滿,蘭葉互不交叉,用筆竟絲毫不似一般女子細軟,反而顯得沉穩流暢,挺拔剛勁。不由嘖嘖稱奇道:“果真是好蘭、好畫,居然連蝴蝶都能引來,我還真是找到寶貝了!難怪連楊閣老都嘖嘖稱奇……只是,為什麼你畫的蘭花沒有根?”
江小樓微微一笑:“我自己便是個無根可依、無家可回的人,即使畫了根,叫她生長在哪裡呢?!”
金玉聞言一震,不由細細端詳對方神情,卻看不出絲毫端倪,她心頭莫名有些不安,卻是笑了笑:“好,一切就照你剛才所言!”
小蝶送金玉出門,跨過門檻的時候,金玉回頭下意識地看了江小樓一眼,小樓已經低下頭去又鋪開了宣紙,那一雙垂下的明眸極瀲灩,隱有秋水的漣漪。這一幕場景如同墨色,慢慢在金玉心頭浸開,有細小的懷疑遙遙而來,轉瞬即逝。
單薄蒼白的女孩,如同一個風都吹得走的紙人,又能翻得起什麼風浪!
她心底嗤笑自己多慮,卻又不由壓低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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