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嗔恕!�
江小樓腦海中閃現一個念頭:“或許……我可以等秦夫人下葬之後,讓人把她的屍體挖出來。”
“問死人不如問活人。”不知何時,連骨子裡都透出清冷的謝連城面上浮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江小樓細細把這句話尋摸了片刻,唇畔慢慢揚起一絲笑意,不覺點頭:“不錯,活人才好大做文章。”
三日之內,京城發生一件爆炸性新聞。秦夫人身邊婢女君兒悄悄逃出,前往京兆尹衙門為主子鳴冤,口口聲聲只說秦夫人是被親生兒子給殺害了。京兆尹不敢接這樣的狀紙,立刻進宮稟報皇帝。這樁倫理大案,一下子震驚天下。
根據君兒的證詞,探花秦思為避免下放地方,對母親動了殺機。趁著她在夜晚熟睡之時,狠心用枕捂死親孃,使得秦夫人當場死亡,接著再以母喪丁憂為名留在京城。
在這個社會里,弒母遠比造反還要大逆不道,這得冒多大風險!皇帝疑慮重重,下令開棺驗屍。
當秦夫人的屍體被抬出來之後,仵作發現秦夫人並非死於窒息,而是一種無色無味的劇毒。雖然與君兒的證詞有出入,但天不亮之時只有秦思進過秦夫人的臥房。如此一來,皇帝越加震怒。秦思飽讀詩書,在朝為官,竟然為了仕途殘忍地殺死自己的親生母親。常言道,狗不嫌家貧,兒不嫌母醜,哪怕秦夫人真的瘋了,畢竟是他親生母親,對自己的親孃尚且殘忍下手,試想這樣的官員有何種作為?皇帝命令即刻逮捕秦思,然而奉命捉拿他的人在秦府只找到痴痴呆呆的秦老爺,根本見不到秦思的蹤影,原來他早在得知挖墳的那一刻就已經望風而逃。
江小樓要求楚漢到處搜尋秦思的蹤影,並且貼出懸賞,執著地要將此人掘出。
謝連城只是微笑:“他早已淪為階下囚,你還是不願意放過他麼?”
江小樓明亮的眼睛閃過冰冷的光芒:“不親眼看著他死,我不會安心。”
可是朝廷官員沒能找到秦思,衙役們沒能找到他,楊閣老和江小樓派出去的人同樣一無所獲。他到底去了哪裡,江小樓百思不得其解。
京城的各大城門都被嚴密的封鎖著,人們四處蒐羅著這個弒母的囚犯,衙役們拿著他的影像,挨家挨戶地搜查,四周的州縣也都一一搜過,然而壓根不見人影,難道秦思真的會飛不成?
見江小樓為此不安,謝連城深潭般的目光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謝連城與江小樓的猜測可以說不謀而合:“你說得不錯,他現在一定還在京城。只不過,所有的酒樓、客棧、茶社,甚至是秦樓楚館我們都派人搜尋過,沒有半點蹤跡……”
秦思從逃跑的那一刻,就仔細地分析了自己眼下的處境,作為殺死母親的欽犯,必定會被全國通緝,想要逃脫法網,必須改換臉容。他先是和乞丐改換了衣裳,又用小巧的錐子在俊美的臉上戳下一個又一個的血窟窿,悄悄將止血散塗抹在上面,等到把臉重新洗乾淨之後,一兩天便會結疤,待疤痕長得牢固,他的臉上就出現細密的黑點,看起來可怖又醜陋,完全遮蓋了那張俊美的面孔。接下來他吞下炭火,燒壞了自己的嗓子,又將自己身上的財物藏匿起來,蓬亂了頭髮,就混跡在乞丐之中,以行乞度日。
這一天,他手中捧著行乞的罐子,正在沿街乞討。不知何時,罐子突然被人丟了一枚銅板,順著銅板叮噹的聲音,他低著頭,連聲道謝:“多謝小姐!”
垂著頭,他看見了一雙美麗的繡鞋,那繡鞋上的珍珠熠熠閃光,散發著叫人迷醉的光芒。
他要向左走,那雙鞋子擋在左邊。他要向右走,她又擋在右邊。心頭一頓,下意識地抬起頭,那女子正微笑看著他,陽光下她的笑容近乎透明,眼睛清若秋水,燦爛眩目。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