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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呂老師我來給磊哥還一本作文選，&rdo;儘管宋程已經光榮的小學畢業，但是看到叢媽媽還是骨氣全無點頭哈腰，見對方恩准後，一溜煙跑進屋子裡。

叢曉磊嫌棄地看著作文選皺巴巴的封皮，&ldo;你尿了？&rdo;

&ldo;你才尿了，&rdo;這本作文選一個暑假他倆已經互相送來送去四個回合了，叢曉磊把書湊近鼻子聞了聞，總覺得有股怪味，宋程接著道，&ldo;是我們家老斑鳩尿的。&rdo;

那隻傻狗……叢曉磊手上一僵，面色轉涼，脫手就扔到牆角。

&ldo;你怎麼樣？&rdo;宋程瞅著他膝蓋上的碘酒痕跡，小升初的這個暑假，你不會準備就這麼癱在家裡了吧。

叢曉磊無可奈何，&ldo;這兩天我是動不了了……&rdo;想到呂老師就在窗外，他壓低嗓音道，&ldo;我籃球你看到了麼？&rdo;

&ldo;看到了看到了，呂老師昨晚一發飆，我聽見聲就出來給你撿球了，在我家呢。&rdo;

&ldo;大恩不言謝。&rdo;叢曉磊一臉死而無憾的表情，懶洋洋地又躺下。

宋程開導他，&ldo;哎，苦日子就到頭了，等我們上初中你媽就管不到你了。&rdo;

&ldo;哼，&rdo;叢曉磊看他像看智障，&ldo;我姑就在我們要去的那個初中，我接下來還是逃不出我媽的五指山啊。&rdo;

&ldo;高中就好了！&rdo;宋程鼓勵他，無論如何，他可是脫離了呂老師的魔爪了。

叢曉磊想起那部電視劇，好想念高中啊，夏天好漫長，好無聊啊。

起身送了下宋程，他又走到水池邊，擰開水龍頭伸頭到水流下，冰涼的地下水從頭頂漫過，像喝了一罐冰鎮飲料一般爽快，讓人一下子就從燥熱昏沉中醒過來。

他隨手抹了兩把臉，呂老師高亢的聲音又在平房頂上響起，&ldo;我和你說多少次別直接用涼水澆頭，你就等著變成傻子吧。&rdo;

叢曉磊用手打著遮罩，抬眼往平房頂上看，呂老師正在忙忙活活，他蹣跚著從樓梯臺階爬上去，哈哈，竟然在曬蘋果乾。

&ldo;哪裡來的蘋果？許阿姨給的麼？&rdo;租住他們家西廂房的許阿姨，老家有一塊果園，每年會賣給果販又大又好看的，而稍微有點點瑕疵的，賣不出好價錢，便會分享給四鄰。

文城鄉下果園眾多，不知道從哪一代開始傳下做蘋果乾的手藝，把蘋果削皮，切成厚薄均勻的2-3小片，先在鍋裡蒸熟，然後暴曬在陽光下，榨乾水分，變成軟軟肉肉的蘋果乾。

叢曉磊看老媽把蘋果片仔細得擺在一層塑膠紙上，她一邊擺，他一邊吃。

&ldo;嘖哎，&rdo;呂老師每當用舌尖抵著上牙發出這樣的嘆息，叢曉磊就知道一陣數落免不了，&ldo;你看看晴晴，那麼小還能幫忙幹活，你看看你，就知道吃，我曬得還不如你吃得快。&rdo;

媽，你講講道理，我才吃了三塊。

叢曉磊伸長了脖子，見紗窗的陰影下，一個小小的身影在切著蘋果片。

&ldo;呂老師你給人家許阿姨看孩子，讓人切蘋果，也不怕割了手。&rdo;

叢媽媽停下來，看了看，彷彿才覺得不妥，&ldo;那你去切吧。&rdo;

……得，我就不該說話。

叢曉磊到底也沒動，膝蓋現在是他最大的護身符，&ldo;媽，我不能做屈膝這個動作，我能感受到我剛剛癒合的面板因為膝蓋的彎曲又開始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