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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銅的船夥計打扮,倚在樹幹上,悠閒地目送逐漸西下的夕陽,不住留意北上行旅。他的衣
內,藏了一把短劍,暗帶了百寶囊。
他向南凝望,自語道:“希望老和尚能在今天趕來,免得明天還得前來等候。來吧!看
我是否能將他打發?哼!絕了他們的外援,讓他們在恐怖中過日子等死。”
進賢縣距府城一百一十餘里,按行程,從進賢來的人,申牌左右便可透過昇平橋。不
久,路南端出了四個人影,一箇中年人與三個和尚,漸來漸近。三個和尚中,為首的年居花
甲,象貌清瘦,慈眉善目,大有仙風道骨的高倍氣概,點著一根羅漢竹杖,步履輕盈神定氣
閒。
兩名隨行和尚年紀也在四十開外,身材修偉,有一雙可透人肺腑的鷹目,各挾了一柄方
便鏟,像是遊方僧人。腳下如行雲流水瀟灑自如。
中年人跟在後面,埋頭趕路。
方山眼中一亮,徐徐而來,老和尚一馬當先,近了。
方山突然咦了一聲,在路旁拱手道:“大師請留步,小可這相有禮。”
老和尚立掌打問訊,微笑止步問:“施主少禮,請問施主有如見教?”
“大師十分面善,請問是不是進賢縣福德勝寺的長老雲深大師麼?”
“老衲正是釋雲深。那兩位是敝寺的維那智深,智圓,施主……”
“真是妙極了。”
“施主……”
“小可請求與大師結一善緣。”他搶著說。
“施主之意……”
“聽說大師要到南昌。”
“正是。”
“大師,南昌乃是馬祖大寂禪師的道場,大師前往,是說法呢?抑或是闡教?”
雲深大師一怔,訝然問:“施主是何寺的護法?”
“大師有何用意?”
“佛門雖各有宗,但奉的同是我佛。馬祖建永安寺於南昌,建寺昌寺於豐城,講經於奉
新寶雲寺,圓寂於清安寶峰寺。老納出家於創陵開元寺,開元寺是馬祖道一大師的這
場……”
“哦!大師原來是在大寂撣師的這場出家的。”
道一和尚,是唐代在南昌開道場的高僧,祖籍漢洲什祁四川成都府什祁縣人,俗家姓
馬,所以稱馬祖。圓寂後,賜諡大寂禪師,在南昌附近留了不少神蹟,與道家的許天師許旌
陽齊名。
雲深大師仍然湖塗,問道:“施主說這些話有何用意?尚請明告。”
方山不動聲色,笑道:“出家人四大皆空,好像六戒中有戒嗔與戒殺,對不對?”
“不錯,但本宗僅列五戒,五戒是不殺、不盜、不邪淫、不妄語、不飲酒。”
“哦!小可孤陋寡聞了。”
“施主是否想向老衲盤經詰難。”
“不,是阻止大師開殺戒。”
“這……”
“大師受人之託,至南昌殺人……”
“不!老衲希望化暴戾為詳和。”
“大師有何德何能?”
“天生萬物皆有佛心,老衲是佛門弟子,普度眾生,責無旁貸。
“喝!口氣不小,出家人四大皆空,已是出世的人,何用……”
“出世必先入世,藥醫不死病,佛度有心人;老衲是抱有誠心而來。”
“大師語似至誠,意實叵測,面呈忠厚,心懷奸詐,言不由衷,不可信任。”
“施主言重了。”雲深大師微慍地說。
“事實如此。”他一字一吐地說。
雲深大師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