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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璐瑤不由便跪了下來,俯下身去,抱起了石天龍,她伸出一直在不斷顫抖著的左手,有心去拔那支長劍,手抖了數次,卻又不敢。
她伸手輕輕摩挲著石天龍的臉,無意識的幫石天龍擦著他嘴角不斷流出的鮮血,口中喃喃自語道:“天龍哥哥……天龍哥哥……你怎麼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不要死,瑤瑤不要你死,你不能死啊!”
說到這裡,秦璐瑤只覺得胸口一陣氣悶,喉頭一甜,再也忍耐不住,“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石天龍見到秦璐瑤,竟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似乎是想說點什麼,但努力了幾次,都說不出話來,他勉強抬起自己的右手,似乎是想摸一摸秦璐瑤的頭,但也已經沒有力氣了,他痴痴的看著秦璐瑤,似乎是要把她永遠留在心中一般。
秦璐瑤見狀,不由抓住了石天龍的手,低下頭,輕輕的把自己的臉放在石天龍的手裡,她明顯的感覺到,石天龍手上的溫度在一點一點的消逝著,恐怕隨時都會變得冰冷無比,那時他便永遠的離開她了。
秦璐瑤已經不知道此時自己心中的感受究竟為何,沒想到下山一趟,自己與天龍哥哥從未分離過,只是分離這一次,竟然成了永別,為什麼,蒼天在上,這究竟是為什麼,天龍哥哥還這麼年輕,有太多美好的事情都沒有經歷過,今天就要這麼匆匆的離去了,這究竟是為什麼?!!
就在這時,秦璐瑤手中一緊,卻也沒能抓住,石天龍的手從她手中就此滑了下去,秦璐瑤分明看到,石天龍看著她咧嘴無聲笑了一下,眼睛便閉了起來,就像做著什麼美夢睡過去了一般。
秦璐瑤眼前一黑,把石天龍抱了起來,緊緊地,緊緊地抱住,就像要把他融入自己的身體一般,她的聲音變得沙啞無比,口中輕輕似哭似笑的說道:“天龍哥哥……瑤瑤知道,你只是睡過去了,是不是……你只是睡過去了,過了今天,你一定會再次醒過來的,瑤瑤等你,瑤瑤會一直等你醒過來的。”
言罷,秦璐瑤便輕聲哼唱起來,語音低沉,曲調婉轉,唱的什麼聽不清楚,像是乾元大陸南方的一種民謠。
過了不知多久,秦璐瑤終是覺得有些累了,她抬起頭來,眼神麻木,扭頭看了一眼,青白素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天色也漸漸的暗淡起來。
此時她對於青白素為何對石天龍出手,現在又是去了哪裡已不甚在意,她輕輕的把石天龍放在了地上,慢慢的把他的手交叉放在胸前,又把石天龍的衣服慢慢撫平,嘴中輕聲說道:“天龍哥哥,你不要害怕,嗯,瑤瑤知道,天龍哥哥膽子最大了,你是不會害怕的,可是……可是你到了那邊,沒有人陪你,終究是會寂寞的吧?你不知道,前些日子,瑤瑤自己創作了一首曲子呢,名字便叫念龍,念龍……念龍……天龍哥哥,我的心意,你想必也是明白的吧,現在我便吹給你聽,好不好?”
秦璐瑤緩緩抽出了腰間的碧雲笛,橫放在嘴邊,一陣清音傳了出來。
笛聲渺渺,在樹林裡不斷迴盪。
笛音婉轉曲折,時高時低。忽而高亢,忽而低沉,忽而扶搖直上,忽而低不可聞,忽而如蜻蜓點水一般一粘即止,忽而如狂風壓頂一般無堅不摧。
吹到後來,秦璐瑤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心中只有一股憤懣悲痛之情無處發洩,便全部宣洩在了笛聲之中。
秦璐瑤卻根本沒有注意到,隨著她笛音的響起,她身周的景色竟變得有些模糊起來,然後便是不斷扭曲著,待得後來,她身邊的空間似乎都在一陣陣的波動,她身前的石天龍也是看不清楚了。
一曲既罷,秦璐瑤眼神毫無焦距,也不知在看什麼地方,也不知在想什麼,也不知過了多久,秦璐瑤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