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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席話;向景行終年壓抑的心境終於變得開闊了些。當年的事情,是向景行心頭鮮血淋漓的一道傷痕;歷經多年都無法癒合,是他與母親之間難以逾越的天塹;他為此而痛不欲生,直到他離家出走,外出求學;一走就是七年。
平心而論,最初他是有過怨恨之心的;怨恨母親的無法理解,怨恨蒼天太過不公,只是當他在世間遊歷,經過歲月與生活的沉澱和洗禮之後,終於能夠站在一個母親的角度思考當年的一切,更冷靜地意識到,當年的自己錯得有多麼離譜。或者該說,若非當初的自己行差踏錯,便不會是如今這般無可挽回的局面。
說到底,還是自己誤了別人的一生。
柳夫人聽到這一席話,怔然在當場居然說不出話來,淚珠兒卻瞬間湧出眼眶,止也止不住。
向景行默默給母親拭淚,心裡卻也實在不好受。
這麼些年,不光是自己在受折磨,向來將自己放在心尖尖兒上的母親又何曾好過過?母親要強了一輩子,臨了卻在自己這裡折戟沉沙,自然沒有幾天舒心日子好過。
總算今日將話說了開來,即便是無法再回復到往日那般無間的母子之情,總不會再互相折磨了罷。
向景行收起帕子,輕聲道:“母親,我既已答應回來成親,自不會拋下您和我應當擔起的責任,再做出懦夫般的逃跑行為。”
柳夫人連連點頭,常年鬱結在心頭的一口氣終於能夠輕輕地吐了出來。
愛憐的摸了摸向景行的頭髮,柳夫人終於收了淚,好一會兒才能開口道:“行兒,你莫怨我給你選的這門親事。喬家雖只是一介商賈之家,到底是江陵豪富,你日後若是入仕為官,當能得些助力。。。。。。況且喬家女兒我是見過的,模樣兒俏得很,說話行事兒也大方得體,當能擔起日後向家主母的身份,以後好好相夫教子,該能讓你省些心思的。。。。。。”
這當中還有一樁盤算柳夫人並沒有說出口。
向家祖上勉強算是個開國功臣,當年蒙聖上恩澤,得了個二等輕車都尉的爵銜,只可惜數代傳下來,到了向景行的祖父那一輩就無法再繼續襲爵了,所以嚮明軒嚴格來說只是個白身,加之他行事紈絝,這麼些年來連個普通的官銜也未曾捐出來,實打實的只能算是一方富家翁。
雖然經過多年的姻親經營,向府在京城中還是有些人脈的,只不過主脈一支沒有什麼出眾的人才,明眼人都一眼可以看出來,向家已經在走下坡路了。
也因了此,嚮明軒在豪官王爵眾多的京中頗受了一些氣,於是待得老父去世之後便乾脆舉家南遷,將向府搬到了江陵城,從此舒舒服服地過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柳夫人嫁給嚮明軒時,其父柳大人還只是一個小小的京官,不料不久之後就開始官運亨通,如今身居朝廷三品大員,柳夫人的身價於是也隨之水漲船高,也因此嚮明軒一向對柳夫人尊重有加,向景行在向府中的地位也自然無人可以撼動。
但是向府這麼些年下來,也開始呈現出尾大不掉的頹勢來,雖然向家有不少田莊鋪子,可每日的進出項也是一筆巨大的開支,柳夫人雖善於管家,無奈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也漸漸顯得有些捉襟見肘起來。
所以柳夫人煞費苦心之後,終於選定了喬家嫡長女為準兒媳,畢竟喬家豪富,如今高攀上向府這等家族,嫁妝自然也是極為豐厚的。以後若是做了向家主母,想來不會令兒子為闔府生計而煩惱了。
況且向景行如今只是一個秀才身份,向府如今這般尷尬處境,若要強行與官家女子結親,恐怕將來反受岳家掣肘。
向景行卻對這門親事沒有什麼非議。他向來曉得柳夫人對自己的事極為上心,所以對於她千挑萬選的兒媳自然也放心些。況且對向景行而言,娶妻只是要有一個為他生兒育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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