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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隨意翻了翻書的內文,跟平日他抄寫的稿本不太一樣。
“是小姐自娛時寫的稿本。”林懷安在旁解釋:“那次在去恭圍的馬車上,小姐跟我們聊起她自娛的故事,是才子佳人哦,爺,裡頭的吳大祥跟您一樣,是書肆老闆,他愛上了死對頭的書肆女老闆,而且守身如玉,一生一世只守著她,絕沒亂瞄過其他女人。那天施夫人聽了很感動,於是前幾天帶著朋友過來看稿本,好幾位夫人都為吳大祥的深情哭了呢,她們很希望收藏這本書,所以跟南亞齋聯絡,先採預購,再先以南京為鋪書據點,雖然也是限量發行,可小姐好高興喔。”
殷戒聞言,隨意翻了幾頁,看見書內吳大祥英勇地橫掃千軍,從賊窟救出女老闆……不是書肆老闆的故事嗎?為什麼會扯到千里外的賊窟?
“殷戒,預購的都是女人哦。”她眉開眼笑的,臉上帶絲柔情。“連施大夫人都有預購,雖然數量不多,可是有人為我的稿本哭了,我好高興。”也好難過。原來在這個時代的女人,也渴求著一生一世的真情。早知如此,她也為要違背自己的心意,去寫些附和這個朝代的淫亂故事了。
“那你願意回家了嗎?”
“唔……”對上他的瞪眼,她扮個鬼臉,笑道:“好啊,但是你不能再逼我吃了,我要減肥!而且你要允我一件事。”
“允你一件事?”
“今天晚上看完這本書。”她笑容可掬的。
“……”
當晚——
在她期待的眼光下,他捧卷就讀。
僅此一次,從此以後不管她出了幾本書,他都不曾再看過。
尾聲
尾聲之一
“好冷好冷好冷!”外頭下著雪,風聲拍打著窗,像是小時候以為妖魔鬼怪來捉人,嚇得她睡不著。
現在她睡不著,是因為太冷太冷了。
把自己包得像是蠶蛹,還是覺得冷,無法相信竟然有人能在這種大雪紛飛的日子裡出門。
“可惡!”她赤腳下床,快步奔到門口,卻沒有勇氣開啟門。這個混蛋男人,去了一整晚還沒回來!
不知道是不是回應她內心的抗議,外頭老舊的樓梯發出“吱吱”的聲音,像有人上樓了。
她熱切盯著門板,沒一會兒,門被推開,走進一名二十八、九歲的男子。
“殷大爺,你總算回來了!”
在殷戒還沒來得及回神前,就見她像八爪章魚一樣跳纏到他懷裡。
他連忙抱住,暗暗吃驚了會兒。“你怎麼這麼冷?”看向火盆,依舊有火,屋內的溫度對他而言恰恰好,甚至再涼一點也無所謂,她卻像是剛在冰天雪地裡走一遭回來似的。
“好冷好冷,冷死我了。”連忙又跳下他的懷裡,眯眼瞪著他。他低頭一看,回來的路子上,他並不是很專心在撐傘,衫上好幾處被雪水浸溼,難怪她又冷得離開他。
“你先上床吧,我隨後就來。”
“殷大爺,你確定你要上床嗎?”
殷戒脫了外衫,看她一眼,笑道:“下上床,難道要睜眼到天亮嗎?”
“你身上有股味兒,”
他沉默一陣,才解釋:
“我剛接手自己的商行,來京師不就是要跟人談生意,你不也知道?”難怪她寧可受寒,也不親近他。
他走前兩步,縮短彼此的距離。她的眉頭皺起,卻沒有說話,殷戒俯下頭輕輕吸吮她的唇瓣,暗地將她摟進懷裡。
“你嚐到什麼味道了?”他啞聲問。
“酒味。”
“我是喝了幾杯,不過你是知道我的,酒跟藥對我都沒效,我也不愛碰人。”
她當然知道,他不只對催情藥沒行什麼感覺,連偶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