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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份請兩位師哥。論手藝,我是不敢和你們比,你們倆呢,難分伯仲。依我看,不要再比了。” 楊老三藉著酒勁兒口出狂言:“ 不比也行, 長功必須當著大夥的面給我賠禮道歉。”肖長功也喝高了:“賠什麼禮?道什麼歉?”
——“ 你那天當著大夥的面說, 你也就是在錘前時間比我耗得多點而已, 還而已。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就是說我不務正業嗎? 是不是還捎帶著別的什麼?”
——“老三,我沒別的意思,你要是覺得話裡有話,那是你自己琢磨的,我肖長功走行端正,別人要是說什麼像陣風似的就刮過去了,我身上乾淨,存不住東西,老三,喝酒吧!”
“谷主任,你聽聽,他這不是話裡有話嗎?你沒挑明可話裡藏著什麼我知道,不就是要說我跳跳舞?犯法嗎?和女同志近乎近乎,就有問題了?我知道你一直看不慣我,你這個人就是嘴裡不說罷了,怎麼就知道我的心思不在鍛錘上?這些年了,無論產量、質量,我落了他多少?
肖長功,我在這裡叫你一聲師哥,有咱們的主任在眼前,我是記著師訓,同臺比手藝,我是讓著你,你別心裡沒數,你還當是真的勝了我?我是給你留了面子!”楊老三借酒上臉。
肖長功勃然大怒,突然站起來,掀翻了桌子,抓住楊老三的袖子:“老三,你要是這麼說,咱現在就去比畫比畫!”“比畫就比畫,誰草雞了是尿泥!”楊老三更來勁兒了。二人撕扯著,出了食堂。
谷主任一邊用飯盒子揀著剩菜,一邊嘟囔:“毀了,這兩個犟驢,怎麼拴一個槽子上了!”谷主任追出食堂:“哎,你們到哪兒去?”肖長功頭也不回:“回車間比畫。”谷主任哭笑不得:“比畫也得明天,你們現在比畫給誰看啊!”
大工匠 第四章(5)
晚飯後,包科長來串門。馮心蘭熱情地招呼著:“包科長,你怎麼有工夫了?屋裡坐。”肖長功也從裡屋迎出來了:“老包,有事?”
包科長挺熱心:“沒事,我來看看你準備得怎麼樣了。”肖長功道: “也沒什麼好準備的,也就是一天一宿的火車,到了那邊不是住招待所嘛。”包科長道:“也是的。” 肖德虎在一旁突然問:“ 包叔叔, 你真的當過特種兵?” 包科長答:“這可不敢撒謊,是哈?”肖德虎纏著他:“包叔叔,你給我講講當特種兵的故事唄。” 包科長一帶而過:“也沒什麼好講的,也就搞搞偵察,抓抓舌頭什麼的,是哈。”肖德虎賴著不放:“那你就講講抓舌頭的故事嘛。” 包科長道:“ 別提抓舌頭了, 俺的舌頭就是抓舌頭的時候差點丟了。”肖德虎更來勁兒了:“講講,怎麼差點丟了。”這下包科長的話癮被勾上來了:“ 俺的舌頭為什麼說話不清楚, 你知道嗎?” 肖德虎搖頭:“不知道。” 包科長說:“ 那年冬天, 俺帶兵在長白山剿匪……” 肖德虎睜大眼睛:“ 抓座山雕嗎? 你認識楊子榮?” 包科長說:“ 我們不是一個部隊。”馮心蘭也等著聽故事:“德虎,別老打岔,聽你包叔說!”
包科長繼續講著:“那天晚上,天嘎嘎的冷,土匪凍得縮在窩裡不敢出門,正是堵被窩的好時候,是哈。天上沒月亮,伸手不見五指,俺們長途奔襲。樺樹林子密啊,可難辨別方向了,冬天夜裡,在老林子裡,知道怎麼辨別方向嗎?”肖德虎搖頭。包科長:“用舌頭舔樺樹皮,舌頭粘到樺樹幹上,那就是北,為什麼呢?因為樹幹衝北,最冷。”肖德虎:“哦。” 包科長接著說:“那年冬天太冷了,冷得紮實,俺這一舔,舌頭就凍樺樹皮上了,怎麼拽也拽不下來。這時候部隊要繼續前進,一刻也耽誤不得,俺一狠心就把舌頭撕裂了,落下了這個殘疾,特種兵就當不成了。” 肖德虎佩服地說:“包叔,你真了不起!”包科長謙虛著:“沒啥了不起的,是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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