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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酒?”
“好像是料酒用完了,白公子那邊兒又催飯催得緊,結果運氣也不太好,街上兩家鋪子都沒開門,足足跑了半個時辰才買回來。”
奚畫不由奇怪:“什麼時候啊?你們店上菜很慢麼?”
“沒有的事兒,那不是看著就今天人手少麼!”小二笑道,“白公子是個守時的人,下午又要去較場口,一早就跑來催了,統共催了三次,連我都有點不耐煩。”
“咦?他還來了三次?”
“那可不,正巧有一回文公子也在,你若不信,大可去問問他。”
比賽是申時才開始,就算再如何守時,也不至於從巳時就開始催人家做飯,而且還親自跑了三趟,莫不是在等什麼人?
“關何。”她想了想,回頭看他,“白鶴房裡的那道菜收拾了沒有?”
“沒有。”他如實道,“你還要去看?”
奚畫點頭嗯了聲:“方才去的匆忙,咱們連房裡都沒搜過。”
兩人仍舊上了二樓,文金雲的房間靠右,門外有三個捕快立著,奚畫打了聲招呼,這才往裡頭走。
白鶴的房內收拾得很乾淨,床頭一個包袱打點整齊,被子疊在床尾。
關何頷首掃了掃四周,目光最終落在那盤早已涼透了的魚香炒上。白鶴是蜀中人士,喜吃辣味的菜,這一道也是他常點的,如有人特意照著他的喜好,往菜中作料入手,倒也不無可能。
魚香炒會用什麼調料?
記得有蔥、姜、蒜、酒、醋……
可是醋被文金雲拿走了,張廚子或許是誤以為留下的那一瓶是醋,所以才放到菜中……
細細一想,也有些不對勁。
客棧里正是為了區分醋酒和醬料的瓶子,特地在上面貼了字,怎麼會認錯呢?
那邊的奚畫尚彎腰在白鶴包袱裡翻翻揀揀,瞧著那一堆花花綠綠的衣裳,關何忽而想到了些什麼,開口喚她:
“小四。”
後者沒回頭就應:“誒。”
“文金雲也是蘭亭書院派來出席品仙會的,是不是?”
“是啊。”奚畫這才轉身看他,“怎麼?”
“前兩場沒見他,他是比試什麼的?”
“他啊,好像是……書畫吧,據說他山水畫畫得很好,而且還特固執,只畫山水。”
他若有所思地頷了頷首:“這麼說,他沒畫過花鳥?”
奚畫手上一滯,也擰起眉頭來:“……聽你一提,好像還真是。”
關何不由微笑:“你說,如果他並不是故意拿錯,也不是無意拿錯,而是……真的認不得瓶子上的字,那樣的話……”
她眼前一亮,放下包袱撫掌笑道:“哦!我懂你的意思了,原來文金雲是個睜眼瞎啊?!”
過了一會兒,兩人從二樓往下走,廳裡的婁方亮已經換了個架勢,使喚著左右捕快要擒拿文金雲歸案,話說得好聽,叫什麼“鐵面無私,大義滅親”。
“行了,人都不是他殺的,你逮他作甚麼?”奚畫俯身往前面櫃檯處取了張淡綠色的箋紙。
婁方亮嘖嘖兩聲,不屑道:“怎麼,你又有話說?”
“你倒是講講,他平白無故如何就拿錯了瓶子?這瓶子上可是字寫得真真兒的,做不得假罷?”
“虧他跟著你這麼久,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奚畫撿了支硃筆在紙上隨意劃了劃,湊到文金雲面前,笑嘻嘻道,“這上頭的字,你認不認識?”
後者微吞了口唾沫,回憶她方才筆上動的弧度,忙道:“怎、怎麼不認識,寫的正是我的名字!”
聞言,金枝偏頭就在那紙上看,抬眸又和尚遠相視一眼,奇道:“你眼瞎啊……這紙上一個字都沒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