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敲打(第2/3 頁)
了身孕,第一胎就生下一個大胖小子,有功於裴家,哪個長輩不給點面子?這樣一位正妻地位無法動搖的女子,只因愚弄裴熙,就被裴熙這樣決絕地落面子,將府裡的長輩全得罪光了,未來日子指不定如何。自己算得了哪根蔥,哪個蒜,敢讓裴熙不痛快?家生的奴才,給不受寵的主子使點絆子也就罷了,裴熙這樣正當權的主子,想發落誰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自個兒服侍裴熙這麼多年,好容易混到如今這個位置,走到外面不知被多少人敬著,若是被主子厭惡,那可就真生不如死了。
正因為如此,在裴熙說出“明日我再往代王那兒走一趟”的時候,裴顯雖存了滿肚子的勸誡,卻沒一句敢說出口。
裴熙素來厭煩別人對他指手畫腳,將亂七八糟的心思動在他的身上,敲打伴當一番,知這傢伙不敢再偷偷摸摸送信,以關心的名義做耳報神後,頓覺神清氣爽。第二日清晨,連縣衙中的事物都不處理,任憑手下人交接對賬,自個兒又去了代王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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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他意料的,這一天,他前腳剛踏進院子,後腳就被秦琬給拉住了。
“這……”
秦琬朝正屋努努嘴,不高興地說:“今天一大早,就來了個鬚髮皆白的老道士和一個很沒禮貌的小子,拎著一大堆藥材,說是賠罪來的。”
裴熙覺得她的態度十分有趣,破天荒耐起性子,問:“那你為何不高興?”
“阿耶原本不大樂意見他們,但這個老道士很能說。”秦琬踢了踢腳下的石子,將“怏怏不樂”四字寫在臉上,“他與阿耶談些神仙方術,香火功德之類的東西,阿耶很興趣,我卻不樂意聽。他這麼有本事,餐風飲露就能不老不死,為什麼還要買藥救人?”
說到這裡,秦琬大人似地嘆了口氣,嘟著嘴巴,小聲嘟囔著:“其實,我就是不很喜歡話多的人啦!”
裴熙眼睛一亮,覺得秦琬年紀雖幼,話卻說到了點子上。
他觀人察物,素來不看對方說什麼,只看對方做什麼。譬如東宮的那些輔佐,賓客,奏摺一封比一封情真意切,哪怕痛斥太子的所作所為,也是一片真摯懇切,拳拳之心溢於言表。但裴熙看到得卻是,因著這些奏摺,他們的名氣越來越大,太子的名氣越來越臭,脾氣也日漸暴躁,故才有了那封捅破天的奏摺。
在裴熙看來,世人多半愚昧,人云亦云,重其言更慎其行。偶有一二言必行,行必果之輩,卻多半過於迂腐,對他的狂生做派又有些看不上。如今見秦琬年紀尚幼,無多少規矩禮儀的束縛,頓生幾分搭訕之心,便彎下腰,笑道:“既是如此,我們去拆他的臺好不好?”
“啊?可是阿耶很……”
“放心放心,不會落大郎君的面子。”裴熙唇角揚起一個不懷好意的弧度,“此人出現得太過湊巧,若是與歹人一道……”見秦琬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笑意幾乎盈滿裴熙的眼睛,“你也不希望發生這種事,對不對?”
秦琬連連點頭,用力道:“對,對!”
裴熙微微一笑,毫不避諱地將她的左手牽起,故作神秘道:“走吧!”
見裴熙和秦琬一道進門,秦恪怔了一下,喜悅幾乎是不加掩飾地流淌:“旭之,裹兒,你們來了。”
“熙已寫好奏摺,八百里加急趕往京師。”裴熙放開秦琬的手,任她走到秦恪身邊去,十分禮貌地說,“特來告知大郎君。”
他的神情說不上多麼誠懇,卻讓秦恪覺得頗為暖心,便點了點頭,讓他坐自己左下首座,笑道:“你來得可巧,這位是孫道長,道法不錯,於醫道上也頗有本事。”
秦恪素有一種天家子弟的驕矜,眼界也高,能得他一句“不錯”“破有本事”,對一介布衣來說,實屬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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