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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翎緊緊抱著雲舒,用極歡快的聲音一字一頓:“蓮初,歡迎回家。”
雲舒的臉此刻終於有了笑意,他亦摟緊了懷中的雲翎,目光沉靜如水,口吻堅定似承諾,“是,蓮生,我回來了,從此不再留你一人。”聲音很低,只有兩人才聽得見。
雲翎眼眶一熱,差點落淚,這一幕她夜夜都夢到,可這場合她不好意哭出來,於是扯開話題向一旁顏惜道:“我哥回來了,作為發小的你,還不來打個招呼!”
“你們兄妹情深,我便是想打招呼,也得緩一緩啊。”顏惜端起了酒杯,笑道。
眾人不由目光又跟著雲翎轉向右側的顏惜。
和白衣公子的冷清截然相反,碧衣公子語笑盈盈,手中美酒輕漾,映著端杯之人面如冠玉,長長碧衫拖過漢白玉欄杆,隨著動作微搖,化為一汪碧色春水,直直漫入眾人心底。一干下人不由皆想,幸虧是玉扇碧衣的越潮少主,方能這般從容與謫仙九指站在一起,換做旁人,早鑽地縫裡去了。
顏惜向雲舒敬了一杯,“再次重逢,歡喜之至。”
雲舒鬆開雲翎,拿起桌上的一尊酒盞,徐徐滿上了,與顏惜一起飲了一杯。
喝完後雲翎便拉著雲舒坐到席位上,團圓宴正式開始了。
家宴吃得十分酣暢,雖然雲舒仍舊保持著疏離感,雲霄閣主依舊不苟言笑,但顏家父子十分活躍,諸人杯觥交錯,話題不絕,一直飲到三更天才作罷。而云翎更是歡喜過了頭,端著酒杯來者不拒,豪邁地喝了一杯又一杯,待到宴席散場,早已趴在桌上不分東南西北的醉了過去。
雲霄閣主也醉了,趴在酒席上說起胡話來,向雲舒道:“孩子,我對不起你,讓你在那裡受苦了……”
又向著虛無的空中喊:“芷音,我對不起你,師兄,我對不起你,我讓蓮初為我犧牲這麼多……”
雲舒本來正欲扶雲翎,一聽到父母名字,表情一冷,向管家吩咐道:“閣主酒深了,送他回屋吧。”
管家忙喊來小廝扶著雲過盡離開,酒意微醺的顏致遠抱著酒壺,瞧著雲過盡被人扶走,遺憾道:“這麼快便醉了,我還沒喝夠呢。”一邊說一邊意猶未盡的也離開大廳。
廳內只剩雲家兄妹與顏惜三人。雲舒衣服上被雲過盡吐了一點汙物,此刻正就著巾帕擦拭,而云翎仍趴在席上發酒瘋,一會傻笑一會顰眉一會胡言亂語,顏惜坐在她旁邊,興致盎然地瞧著她無意識中的各種表情。雲翎說了會胡話後,忽地用手撐起了臉,瞧著顏惜嘿嘿一笑,說了一句:“哥,我好開心……”旋即孩子似地摟上了顏惜的腰,將臉往他胸前一靠,竟呼呼睡去。顏惜好氣又好笑,想推開她,她卻八爪魚般黏的更緊了。
她依偎在他的懷裡,軟軟輕輕的如一片雲朵,顏惜看著她笑了起來。他不知這歡喜為何而來,但看著她的臉,她的笑,感受著她的親暱與氣息,心中便衍生出無端喜悅。這份感受獨特而唯一,只有她能給予。
這麼一想,本想推開她的手,不覺就此打住,便這般由著雲翎靠在自己身上了。
“哥,我困……床呢……”懷裡雲翎迷糊地嘟囔著,不安分的扭了扭。顏惜眼神溫柔,向懷裡人說道:“好好好,回房睡覺!”話落正欲扶著雲翎起身,那方雲舒卻快步走來,向顏惜歉然道:“家妹酒深,勞煩顏少主照顧了。”
不待顏惜回答,雲舒輕快從他懷裡接過雲翎,熟稔地將她打橫抱起,向著廳外走去。
此後一路,雲舒毫不避諱地抱著雲翎從邀月臺出來。閣內公子迴歸的訊息早已傳開,路過下人一見雲舒便跪在地上,歡欣鼓舞道:“恭迎公子回閣!”一路走來,沿著道路兩旁便跪了一地的下人,行禮聲此起彼伏,皆不勝歡喜。待到了棲梧苑後,門口地上又是一片黑壓壓的人,所有人齊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