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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若龍還想說什麼,話沒出口被眉頭緊蹙的阮夫人擋回去了:“若龍,你是怎麼了?你妹子要穿幾件新衣裳用得著你這麼囉嗦嘛!我們阮家又不缺這份錢,莫說置幾件綢衣緞裙,就是打件金衣玉裙,也是供得起的。”口氣大的像中東石油巨頭。阮若弱暗中搖頭,這母女兩個,太過浪費奢侈。應該空投到南非去受受忍飢挨餓的苦處,就知道節儉度日了。
阮若鳳一見有人撐腰,越發得了意:“待會我在鋪子裡若是看到有不少我滿意的衣料,那還再多做上幾件。”擺明了是挑畔,阮若龍敢怒不敢言。
阮若弱盯著她看了半天,確定了一件事,阮若鳳是絕對不會為著“情”之一字去尋短見的,她這麼樂衷享受生活的人,豈會捨得下生命中這些有趣的華衣美食?她所謂的愛玉連城,無非就是一時迷戀,所謂的要死要活,無非就是得不到手的一種使性子。她生在富裕的阮家,在她的生活中,不需要負任何現實中的責任,後花園看看白海棠,閒時把那鞦韆蹴……無須付出什麼代價,該有的一切享受她就都有,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富貴命。物質生活的優裕,可以容她把所有時間都用在對感情的追求上,儘管那感情虛無得近乎飄渺。
阮若弱以前不理解,為什麼古代那些才子佳人故事的版本中,那些千金小姐們都如此勇敢的,會為著一見鍾情的情郎私奔或暗中成其好事,現代的女人都沒這麼大膽,為著一面之緣而託付終身,明明不知根不知底的一個男人,“霎時相見便相戀”,只是為著“俊俏龐兒少曾見”,地地道道的以貌取人,難道不會失之子羽?現在她從阮若鳳身上看明白了,與其說她們這樣的女子,是愛上一個俊俏男人,不如說是愛上愛情本身。她們深閨寂寞,編造著虛幻的愛情想象,一旦有個眉目清俊的男子出現在眼前,便馬上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夢中情人,當成了情感寄託所在。這究竟是不是愛?實在有待商榷。
《有緣千里來相會》第三十節(2)
三人便一塊出了門,還不止三人,臨行前阮夫人又交待,既然是兩位小姐都出去,得帶上丫頭小子們伺候著,於阮若龍帶了小跟班阿福,阮若弱帶了杏兒,阮若鳳帶了她的丫頭蘭兒,一輛馬車擠得滿滿當當出了府。阮若弱叫苦不迭,這樣子,如何去得了“花月樓”,白出府一趟了。
進了“雲錦坊”,阮若弱只覺眼花繚亂,滿滿一鋪子五顏六色七彩繽紛的布料,真如“亂花漸欲迷人眼”,哪裡看得過來。阮若鳳帶著蘭兒,主僕二人興致高漲地撲進這綾羅綢緞的海洋中,盡情挑選。杏兒也躍躍欲試中,但看到她家主子眼神只往大門外溜,不由詫異:“小姐,你在看什麼?”
“沒看什麼。”阮若弱收回眼神,算了,反正是脫不了身,老老實實呆在這裡選料子吧。
阮若龍也湊過來低聲道:“三妹妹,今兒是走不開了,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呢,若被爹孃知道我帶你上了花月樓那種地方,只怕我都得被罰抄書禁足了。”
“我知道,大哥,我挑料子,我挑料子好了。”
“三妹妹,我再幫你揀幾塊做男裝的衣料好了,往後你時不時地還要跟我偷著出門,乾脆置上幾套男裝方便些,也省得總是借穿我那些不合身的衣裳。”當然好了,阮若弱欣然首肯。
雲錦坊裡的夥計們,那天眾口一詞誇三小姐隨和好說話,只信手隨便翻了一翻,就定下幾塊衣料來,不比二小姐,麻煩的幾乎沒把鋪子翻個底朝天,最後夥計們都不想在跟前應付了,由得她自己慢慢挑去。阮若鳳用“鐵桿磨成針”般的恆心在翻來覆去地挑衣料,一早便挑好的阮若弱,只得拿出“老僧坐定”般的耐心,耐著性子坐在一旁邊喝茶邊等著。
兩盅茶水落肚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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