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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家只怕還得兩說呢。
二姨娘的眼淚又像滾珠似的掉下來:“若弱,你怎麼會回絕了呢?王府的提親,你怎麼就會回絕了呢。”念念叨叨都是這麼幾句,整個兒一唐朝的祥林嫂。
杏兒則說:“小姐,小王爺長得多俊啊,這樣的郎君,你回絕了好可惜好可惜。”這丫頭地地道道的以貌取人。
只有阮若龍跟她同一陣線:“三妹妹,回絕了也好,我看那個小王爺壓根就不情願,是被王妃硬逼著來的,你若真給他當側妃,只怕要落得夜夜獨守空房。”有了這麼一位志趣彷彿的哥哥,阮若弱在唐朝頓生一種有了依靠的感覺,自然和他格外親厚。與阮若鳳相比,阮若龍真是個無可挑剔的好哥哥,一個娘肚子裡怎麼就爬出這樣天懸地隔的兩個人來呢。
玉連城來過一次阮府,阮若鳳如影相隨般跟著他,恨不能長在他身上才好,阮若弱出去見了客就趕緊回房,實在受不了她那股子嗲勁,酸得人要掉下牙來,沒想到,也不知玉連城怎麼使的金蟬脫殼之計,居然擺脫了阮若鳳單獨來到她的閨房。
杏兒一見表少爺來了,忙不迭的提壺給他倒茶,阮若弱悄眼看去,只見她臉頰緋緋,手腕軟軟,一泓清茶細細如線般往茶杯裡注,滿滿滿……眼看著杯裡的茶都已經滿溢位來了,她卻還猶自不知。這是倒的哪門子茶呀!這是分明滿懷的少女情潮澎湃而來,情太深杯太淺,如何盛得下?阮若弱不得不提醒她一句:“杏兒,茶都滿出來了。”羞得她臉紅到脖子根,茶壺一擱就害臊地跑出去了。玉連城許是對這種情形見慣不怪,只作若無其事狀。
“三表妹,我聽說靜安王府來提過親?”玉連城慣常的含笑說話,阮若弱看他一眼就忙不迭地移開眼睛,不敢多看。窗外是奼紫嫣紅的春色百般好,但他的笑容卻比春光更撩人,多看上幾眼,只怕會如遊園的杜麗娘般春心萌動。阮若弱每多見他一次,就多明白一分,何以長安城的女子會為他演繹“傾城之戀”,他的魅力真是讓人無法抵禦,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如同施展開了“吸心大法”,使得長安城中頻頻上演“失心記”,無數少女的芳心—失給了他。阮若弱把自己的一顆心看得分外珍貴,不願意輕易失掉,尤其不願意落得“我本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的有情無意的下場。
“表哥,你也打聽這些?”阮若弱不答反問。
“好奇心人人皆有,尤其是表妹你居然還回絕了王府的親事,不知是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榮耀,表妹何以拒婚,我倒很想聽一聽箇中緣由。”他說話倒是爽快,開門見山直說來意。
“其實緣由很簡單,我只是一不認同盲婚啞嫁,二不認同三妻四妾。”你爽快我也爽快,阮若弱如實相告。
“這倒奇了,表妹,你所不認同的這兩點,可正是千百年來的男婚女嫁的鐵律。”
“誰說是鐵律?就算是鐵律,鐵都會有鏽的一天,鐵律也自然會有改變的時候。”阮若弱說得信心十足。她當然信心十足,二十一世紀裡,男婚女嫁中早就淘汰掉了這兩項所謂鐵律。
玉連城不說話了,定定地看了她半天,方才慢慢開口:“表妹,你真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阮若弱表妹嗎?”
阮若弱心裡撲通一跳,不由地看向他嗔道:“表哥,你此話怎講,難不成我不是我嗎?”
“你還是你,但你又不是你,你是誰,誰是你?我竟不明白了。”玉連城說著打機鋒般的話,唇邊的笑意愈發深了,那笑容如同無數纏綿的絲,再看下去一顆心定會被它困結成繭,休想再逃出來。阮若弱忙又掉開頭,暗暗驚心,既驚心於他這種難以抵擋的魅,又驚心他竟然如此的感覺敏銳心思縝密。玉連城,不是徒具其表的,套用一句現代選美賽事中的陳詞濫調,他是美貌與智慧並重的人物。
《有緣千里來相會》第十六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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