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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馬車遠遠行來,車轅上駕車的人,是一個年紀大約在七旬左右,鬚髮皆白的老者。古銅色的面容,帶著歲月地滄桑。不過他的氣色似乎不是太好,不時的把手放在嘴邊,輕輕咳嗽。
“站住!”
一個門伯攔住馬車,看著車簾低垂的車廂,沉聲道:“什麼人?去什麼地方?車裡面什麼人?”
“啊,軍爺!”
那老者下車,一陣劇烈的咳嗽,讓那門伯連連皺眉。
當老者向他靠近的時候,門伯的臉色突然一變,長刀往胸前一橫,“幹什麼,不要靠過來。”
他是害怕,這老者有病。
傷寒,肺癆之類的毛病,在這個時代就猶如後世的艾滋病,癌症一樣可怕。老者很魁梧,但是氣色真的很差。再加上他不停地咳嗽,讓那門伯真的是有些害怕,不自覺提起了小心。
可就在這時,老者手腕一翻,掌心出現了一塊黃金令牌。
“您是……”
“在下乃督察院校尉統領,奉世子之命,有事要出城公幹。”
督察院,隨著董冀漸漸的走上臺面,已經為人們所知。按照督察院的品序,內分諸多等級。
其中上三等,以金銀銅三色令牌為標記。
青銅令牌,名為司馬;白銀令牌,名為長吏;而持有黃金令牌者,身份最為尊貴,秩比校尉,名百戶,可直接號令縣以上兵馬。不過,這百戶對外稱之位校尉,已經被人們所知曉。
一個百戶,如同欽差。門伯嚇了一跳,連忙收起長刀,想要行禮,卻被那老者拉住。
“事情很急,我們需要立刻出城。還請不要聲張……若走漏了風聲,耽誤了事情,你可明白?”
“小人明白。明白!”
門伯立刻答應。擺手示意門卒放行。
老者上了車,駕著馬向外走。出城後,馬車上了官道。老者隔著車簾問道:“陛下,我們去哪兒?”
“童師,我們……往西走吧。”
“明白!”
老者一樣韁繩,口中呼號。馬車在官道上疾馳,足足奔跑了一個多時辰,拉車的馬渾身汗津津,有些疲憊了。長安,已經被拋在老遠。前方有一個小樹林。老者趕著馬車,拐了進去。
掀開車簾,從車裡面走出一人。
面貌是眉清目秀,不過眉宇間,透著一股子貴氣……赫然是那已經葬身於火海中的劉辯。
老者,是童淵。
童淵攙扶著劉辯下車,然後從車廂裡揪出了一個人。口中怒斥道:“閹狗,給我下來!”
那人被繩索綁著,嘴巴里還被塞了一塊黑布。劉辯此刻,已經換上了平民的服飾,在一旁眉頭一蹙,露出不忍之色,輕聲道:“童師,不要這樣……若非楊謙,你我又怎可能出得城來?”
說著話,他上前給楊謙鬆綁。並取下了他口中地黑布。
童淵道:“這閹狗勾結董賊,謀害皇上。您還對他這樣子?若不是您攔著,我非殺了他不可。”
劉辯一笑,站直了身子。
“莫要再說了,我相信,這件事和董卿沒有關係。董卿……不,董大哥視我如兄弟,若非他,我又怎可能重登帝位?他要是想要害我,根本不用費這麼大地周折。其實這件事情……唉。也是難免。童師,你不在董大哥和我的位子上,體會不到那中間地壓力,非常痛苦。
董大哥說過,關東大戰結束之後。他將回轉西域。永不出河西。
他說的是真心話……
但是他願意這麼做,卻不代表著那些跟隨他的人們會答應。只要董大哥出了長安。那些人的命運,甚至包括董大哥一家的命運,都不會再掌握在他地手裡。我想,董冀一定不願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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