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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鳶低下頭，長長的睫毛眨了眨，說了聲：“是。”

“你們倒是坦蕩~~”程千嶽也低下頭，苦澀的說了一聲。

終於明白，軒帝對七皇子無盡的寵愛。

終於明白，在青國的時候，軒帝那疑似警告的話‘陽光雖好，可不屬於你啊’。

終於明白，在玲瓏洞中，那兩雙緊緊相握的手。

“千嶽，我真的要回去了。”夜鳶低聲又重複了一遍。“你快放手。”

程千嶽置若罔聞，手依然緊緊抓住夜鳶的胳膊，用力之大叫夜鳶懷疑自己的胳膊都要被擰下來，像在沙漠中瀕死的人渴求水一樣的語氣，誠懇，苦澀，卑微，迫切卻又絕望地求道：“小鳶，你能不能不愛你父皇，愛上我。”

夜鳶不發一言，咬著嘴唇輕輕地搖了搖頭。

“或者你把你的愛給我一點，一點點就好了~~我只要一點就好了~~”

夜鳶聞言抬起頭，看著神色淒涼，聲嘶力竭的程千嶽，月光照在程千嶽的臉上，將他的痛苦神色又放大了好幾倍。

夜鳶重新低下頭，輕輕說了一句：“千嶽，愛又不是桂花糕，你讓我怎麼分。”

寂靜的月色下，這句話顯得格外清涼。

程千嶽的聲音也冷了下來，“可是你們是父子，而且他還是一個帝王，是很可能不久就統一整個大陸的帝王。”

“我知道，所以我一直在努力力求能站在父皇身邊。”

兩人又是一陣沉默。

過了一會，程千嶽很平靜地開口說了一句：“小鳶，能不能讓我抱抱你？”

“。。。。。。”夜鳶抬頭有些防備地看著程千嶽。

“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好似我是一個大惡人一樣。”程千嶽苦笑著說了一句：“我只是在想，如果我能擁抱你，那麼在我老去的時候，也能有個回憶我曾經擁抱過我最愛的人。”

聞言，夜鳶慢慢走到程千嶽面前，抬手輕輕抱了抱程千嶽很涼的身體。

月光傾瀉，兩人的影子分向兩邊。

隨後，夜鳶轉身離開，而程千嶽一個人又在雪地上站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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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眼睛，眼前全部都是夜鳶的笑臉，燦爛的好似聖山上橫跨天際的彩虹，卻又純淨的好似聖山上洋洋灑灑的雪花。

第一次見面的驚豔~~觀察花燈的認真~~吃桂花糕的狼吞虎嚥~~贈送玉佩的毫不在乎~~陽光下釣蝴蝶的震撼~~

開心的，鬱悶的，搞怪的，嬌憨的~~

短短十幾天的相處記憶，卻編織成一道密不透風的情網，將程千嶽網住，無路可逃。

夜風吹過，程千嶽的身上抖了抖，可是還是自虐般的站在雪地上。

‘再冷些，最好再冷些，最好能把所有的回憶都凍僵，凍成冰塊，然後再砸碎，這樣就可以不思念了。’

站了不知道多久，實在是撐不住了，程千嶽才慢慢地往回走。

“陽光雖好，可終究不是自己的啊。”寂靜的小路上，一聲嘆息格外淒涼。

夜鳶回到屋子裡，發現二皇兄和莊唯已經不在了，父皇正半躺在床上眼睛帶笑的看著自己，眼神是一如既往的溫暖。

“父皇。”夜鳶飛快地撲到夜銘軒的懷裡，很開心地問了一句：“父皇是什麼時候醒來的？”

“剛醒過來一會，和文承還有莊唯說了一會話，他們剛走。”

夜鳶爬上床和父皇依偎在一起，嘆了口氣說道：“我們都醒過來了，真好。”說完就更緊地往父皇身上蹭了蹭。

夜銘軒抓起夜鳶的手，放到自己臉上蹭了蹭，很遺憾的說：“以前鳶兒的手指上可以有各種元素的跳躍，可是以後再也不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