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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強烈,她像是中了邪,不願在他身邊繼續多待一天,甚至多一分鐘,她都有可能要窒息。
她突然不明白,為什麼那時她肯舍掉性命,也要跪在那片玻璃碎片之上求出他的生路,為什麼在混沌不清的念頭裡,他的名字是唯一保留下的那份不捨。
或許有些人,只適合用來懷念,只適合與他共苦,只適合留在過去,把愛深深埋起,築一方開滿彼岸花的墓碑。
“我知道那是我女兒……”她苦笑著說,“我知道……所以我想帶她走,我想把一切都放下好好陪在她身邊……”
“你是想全心陪女兒,還是全心陪你那個老情人?”聶宏駿的吼聲震碎了她的心,也震裂了他對她的愛。
他那麼小心翼翼保護的一份愛,那麼怕失去她而把自己墮進塵埃的那份愛,再也不能開成那漫山的彼岸花,再也無法揮動彩虹的色彩,無論何時都給他活下去的希望。
“聶宏駿,我不想和你爭執這個問題,尤其是在這種時候……”方若軒雙眼紅腫,深深望他一眼,無力的說。
“我對小桃有太多虧欠,我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好母親。從她出生那天開始,我就沒有盡過一個母親的責任……所以現在,我想彌補她,我想讓她感到,她的媽媽是愛她的……”
“聶宏駿……”她笑著,嘴角卻流露無盡的苦楚,“你知道什麼叫抑鬱症嗎?”
他愣住,思緒又飛回那段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光。
她叫著他的名字,即使他就在她身邊,她也不認識他;她的回憶零零散散,時斷時續,唯一沒有斷下的,是對駿哥哥永恆的眷戀。
他怎麼會不知道這種病,他寧可……她依然是那個患抑鬱症的她,依然是那個一筆一畫寫著他的名字,等他回家的她。
“你不知道什麼叫抑鬱症嗎?”她輕輕重複著,轉眼看他,全身透著悲涼氣息,“你不知道……可我知道!”
“我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感覺!我知道……那種空白,那種恐懼,那種怕被自己最親愛的人放棄……我知道那種痛苦!”
“可我的女兒現在也是這樣了……”她掩面而泣,“為什麼我的女兒也要重複這樣的悲劇……為什麼……”
“為什麼……?”他冷笑,“現在想起問為什麼了?這七年來你在乎過她嗎?你提出離婚的時候,你考慮過她嗎?你跟邵平在一起的時候,你想到過你的女兒嗎!”
“方若軒……”他手指著她,仇視的目光把兩人相隔在了兩個世界。他一字一字如泣血般的控訴,“我現在才明白,這幾天我們吵架、離婚,根本不是小桃受刺激的全部……七年了,方若軒,七年!我女兒受刺激受了七年你知道嗎?”
“這七年,你就是她最大的刺激!”他狠狠的瞪著她,她跪在地上彷彿失去了重新站起來的勇氣,“這七年你從來沒愛過她,你恨她……她是我聶宏駿的女兒,你覺得受的這些苦都是因為我,所以你才恨她……”
“她不能像普通孩子那樣有母親的疼愛,她的母親在她一出生就不想要她……哦,不對……”他冷冷笑著,眼角依稀有淚水浸溼的痕跡。“要不是為了保全你家人,你早就不要這個孩子了,對吧?”
“這七年你沒給過女兒一點關心,她叫你媽媽你不回應,你天天在她面前卻不要她,這就是給她最大的刺激!”
方若軒感受到了死一般的沉寂,絕望順著她的身體一點點爬上來,凍住了她全身的血液。
她的腦中一片空白,反反覆覆都只有聶宏駿的那幾句話,女兒受的刺激,這七年來無處不在,全是她給的……
她竟然吃吃的笑出來,笑著笑著,淚水就沾滿了臉龐。她是個不合格的媽媽,她這種人……怎麼還有資格做媽媽?
媽媽不應該是為孩子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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