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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這種想法,便眼睜睜看著一場戰爭發生,看著生靈塗炭,這就是你的志向?你的心甘情願?”
這一席話戳中付沅衫心中最動搖的部分,他臉色稍稍一白,卻仍道,“這場戰爭會奪去的生命,不會比四年前那場天災所奪去的更多。”
宋天天被這句話給氣了個夠嗆,“你……”
付沅衫的話卻還沒說完,“更何況!”他將聲音拔高了些,“我們沒有強迫任何平民加入這場戰爭,所有拿起武器與朝廷對抗的人都是自願的,他們都明知道自己可能在這場戰爭失去生命,卻還是選擇了抗爭。這已經證明,比起這場戰爭的殘酷所帶來的死亡與悲痛,我們所追求那個抗爭後的結果才是更重要的,是完全值得我們去追求的。”
宋天天用手按著腦門,搖了搖頭。她現在心中亂的很,一時想不出該如何反駁。
然而又何必反駁呢?不過是一個死囚的臨終告白,面對著這個已經認了罪的死囚,她又何苦要與他爭論。
“我不想與你爭這個。”宋天天道,“你查出的那些貪官的名單,都還在你手上吧?交給我。”
“抱歉,陛下。”付沅衫道,“我要說的都已經說完了,請賜罪吧。”
宋天天收回剛伸出的那一隻手,嘆了口氣,“這也不願告訴我?”
“早在我決定要加入他們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是敵人了,陛下。”付沅衫道,“我不需要告訴敵人什麼。”
“好吧。”宋天天深吸一口氣,坐在那兒,又是良久不言。
她就著現在這安靜到了詭異的氛圍,回憶著之前付沅衫的話語,想了許久許久。
“你說要全盤推翻,你說要追求一個抗爭之後的結果。”半晌後,宋天天再度開口,問道,“本朝已經有數百年,你說推翻就推翻……好吧,然後呢,推翻之後,你們到底想要建立什麼?”
“陛下。”付沅衫搖頭苦笑道,“我就算說了,難道您還會認同嗎?”
“說說看啊。”宋天天道,“說不定呢?”
“本朝已經持續數百年不假,但一直持續著的未必就是正確的。在我看來,本朝早已經腐朽,被推翻是遲早的事情。”
“你說腐朽就腐朽……”宋天天唏噓了一聲,又擺了擺手,“別停啊,繼續說。”
付沅衫笑著看了她一眼,“不知陛下對三四十年的事情瞭解多少……二十九年先帝登基時呢?二十一年前陛下您登基時呢?”
宋天天愣了愣,臉色頓時難看了幾分。
“三四時年前那場內亂,才真可謂是生靈塗炭。然而與現在平民們拿起武器為了自己的將來而抗爭不同,當年的內亂,只是為了要在皇室內部決定誰能坐那個皇位。同樣,先帝登基時,以及陛下您登基時,所流的那些血,也一點都不比一場戰爭要少。”付沅衫道,“他們為什麼流血?為的只是當權者的一聲令下。”
“別繞彎子。”宋天天黑著一張臉,“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只是想說,我宗吾現在有數億的百姓,卻都被統治在了幾個人的手中。許多人的生死,都只需要當權者的一句話。”付沅衫看了她一眼,繼續道,“而最大的當權者,也就是陛下您,是由什麼決定的?不過是血緣。只因為血緣,所以您要用一己之身來承載全宗吾數億人,這壓力應該很大吧,陛下,是嗎?”
宋天天現在後悔給他機會在這羅裡吧嗦了,這幾句話極大地勾起了她心中某些不愉快的回憶。
“在我們想要推翻的那些東西中,這便是其一。”付沅衫複道,“其二,為什麼那些官員可以肆無憚忌地侵吞撥給平民的糧米,甚至沒有一點點良心上的不安寧?無法是因為他們覺得自己比平民高貴。我們宗吾選拔官員,一向就是從士族中挑選,就算有科考,但普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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