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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傲池質疑道:“一上午的時間,歸瀾就將所有規矩都背下來了?”
“大將軍別嫌小的多嘴,小的也覺得鄒統領這次吹牛有點過了。他居然說那奴隸只聽人唸了一遍軍法條例以及營中諸多規矩,就一字不差背了出來。世上哪有這麼聰明的人,那不過是個低賤奴隸罷了。小的以為是鄒統領心腸好故意放水,那奴隸畢竟傷的不輕。”若是老兵肯定不敢在龍傲池面前羅嗦這許多,偏這親兵平素就愛說話口無遮攔,別人問一句他能答十句。
龍傲池聞言臉色一變,凜然寒氣從周身散了出來。那親兵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立刻住嘴,想不明白哪句話惹大將軍不高興了。
龍傲池也沒心情解釋,滿腦子想著歸瀾居然真能過耳不忘,實在是難得的人才,一定要不擇手段將他收服,留給別人利用就太危險了。她揮手道:“你馬上將歸瀾帶來本將軍面前。”
那親兵得令,馬上跑出龍傲池冷森森的氣場範圍,出了帥帳才緩過氣來。
帥帳門口的守衛是那親兵要好的同鄉,打趣道:“怎麼,大將軍心情不好?看你嚇得臉都白了。”
那親兵壓低聲音道:“以前只是守門站崗不覺得怎樣,現在才發現大將軍殺氣好重,一丈開外都能感覺得到,他臉一沉,嚇得我直冒冷汗。”
“你小子膽量已經夠大了,這也算大將軍心情好,對著自己人比較溫和。聽說戰場上,大將軍臉色一沉銀槍一亮,清清冷冷喝一聲,渾身殺氣四射,敵方膽子小的嚇得連站都站不穩,屁滾尿流望風而逃。”
那親兵深以為是,點頭道:“沒錯,不多聊,我趕緊去辦大將軍交代的正事了。”
龍傲池耳朵尖,門口親兵們的議論讓她哭笑不得。大家對她的印象看來是根深蒂固,當時她好不容易找到幾個天不怕地不怕膽子大愛說話的新兵提拔上來當親兵,放他們在門口和身邊,就是為了能與人多些機會交流,沒想到那些親兵呆久了也漸漸被周遭認知同化,對她這位大將軍越發敬畏。
龍傲池心情不算太好的枯坐在帳內,等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才聽到帳外鐵鏈子嘩啦嘩啦響的聲音。她凝神細聽,已經認出歸瀾那夾雜著細碎咳嗽的呼吸聲。她問了一句:“是才把那奴隸帶到了麼?讓本將軍等了這許久。”
那親兵聲音發顫地應了一句,一時心慌不知怎麼說下文。
龍傲池卻意識到自己態度過於冷硬,趕緊調整了一下,放緩了語氣道:“算了,讓那奴隸自己進來。你們先退下,沒有本將軍傳喚一概不得入內。”
帥帳的門簾撩起又放下,閒雜人等迅速離開,歸瀾拖著沉重的腳鐐走入帳內。
龍傲池看到歸瀾,不由自主就覺得眼前一亮。
雖然歸瀾身上穿的只是尋常軍奴配發的粗布褐衣,下身還是以前那條破爛單褲,赤著傷痕累累的小腿雙腳沒有鞋襪,不過他整個人長身玉立,一步步走進來,比跪著爬行的時候多了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出塵氣質。那是破爛衣衫無法遮掩的優秀,各種傷害都不能磨滅的天生傲骨。
但歸瀾站立的時間很短,他見龍傲池目光復雜臉色陰晴不定地看著他,不敢再耽擱,深吸一口氣低頭垂眸跪伏在地。這一系列動作做下來,牽動他渾身傷口,他微微蹙眉,遂抿緊嘴唇暗自忍了痛不發一聲。他不願在龍傲池面前流露出一絲一毫的軟弱。
龍傲池的眼睛一瞥,就看到歸瀾腳腕上鎖著的那副沉重腳鐐。歸瀾的腳腕被景叔用劍劃傷,之後雖然處理包紮過,但畢竟經了那慘烈的療傷過程尚未癒合。如今腳鐐的鐵環扣緊緊箍在傷處,反覆摩擦,原本包紮傷口的布條早就被鮮血浸透,他每走一步都是痛楚難熬。應該就是這腳鐐拖累,再加上他原本身上的那些傷,讓他舉步維艱,拖了許久才走到帥帳。
龍傲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