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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自己做啥,自己知道。
她一聽,不給他吵鬧一通,哪有臉見人?都說子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他能這樣,讓旁人知道了,咋有臉面對列祖列宗?她一咬牙,叭,扇了爺爺一個嘴巴。先來個沒理也要爭三分,就耍潑。她地上一滾,蹬著兩條腿喊:你個不孝順的兒子呀!
爺爺被她打得兩眼直冒金星,一愣過神,腦袋反而更清醒。這個娘枉她出身於什麼名門大家。要比那些一天挽著泥腿的農婦相比,她不是個什麼省油的燈。他抹拉一把火熱的臉,就扭頭撂下一句:爹咋死的你清楚,耍過勁了,族人會挖個坑活埋你!
這話一扔到地上,她立馬就閉嘴了。甭說哭,就連淚她都不敢再抹一把。在想,看來這個小畜牲心上明白他爹的死了,外以傳出去,那還了得?一琢磨,不能一小失大.真的他哪一天咬咬牙,哪保準他說的話不當真?既然母子到了這份上,不記啥恩,不念啥情,哼,只好騎毛驢看唱本——走著瞧!她手一支,就爬起來了.起身撲拉一把土:小子,從今天起,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馬鞍橋!
爺爺不在乎她的啥道啥橋,要不是看在親孃的份上,甭說井水不犯河水,就是她想在這許家裡混,不拿木棍給她打出去,也得用趕牛鞭把她攆出去.不為別的,嫌她給許家的子孫萬代臉上抹黑。爺爺一怒,就衝她滿臉不屑:勸你別作了,就好好活著吧!
太奶捂著臉剛一出屋,福德就風風火火進來了。凍得他兩手捧著嘴上的熱氣,哧哧哈哈地:少爺,去幾家府上問了,聽他們說咱家的地讓木大頭給封了!
爺爺;封了!啥意思?
福德:只允許耕種,不能出賣。
爺爺:這延津的地盤,他道口哪管得著!
福德:啥延津道口了,日本人一來,民國的官府都關門了,誰說了算?
爺爺:誰說了算?
福德:木大頭勢力大,他就嘴大。
爺爺:我日他那個奶奶。
氣得爺爺咣一腳,把擋風門踢了個稀巴爛。他捧著頭愁得皺眉苦臉:人真能讓尿憋死?
福德也想,只要那個木大頭在縣大隊長的位置上佔一天,他咋會讓許家喘口氣?沒事還找三分呢,何況經他手殺了人燒了院子.那不是水火不容?許家要想脫離虎口,一個是滅了他木大頭,再不然,只能來個拿大玩藝嚇唬小孩.給他點硬的,讓他明白誰也不是好欺的軟柿子。不這樣做,哪有活路?思想後,他慢聲細語:不除這禍根,咱是死路一條!
爺爺比誰都清楚,木大頭有啥可怕?但他打的招牌硬,國軍都繞著日本兵走,咱一個光桿百姓,又能奈何?不是為了槍,用不著賣地,不是為了滅掉那些狗日的,用不著武裝李東陽。但這個木大頭在當中一橫,地讓不出去,咋辦?他搓揉著手:咋除?
福德趴在爺爺的肩頭,嘀咕了半天.最後遞給關鍵一句:我有一計。
聽他前前後後這麼一說,爺爺就想,福德這小子看他平日裡躡手躡腳,實稱得一腳跺不出個屁。今天他這一番思想,倒也不亞於三國上那些什麼軍師。緊緊地握著他的手,臨撒開,拍了拍他的肩:去吧,也許你那一招能行!
天一黑,爺爺就更睡不著了。咋琢磨,福德這人的能力和忠誠不用懷疑。但他要獨來獨往夜闖木府,沒有身經百戰出生入死的經驗,就膽量,一般人能逞得上?一想到這,他連夜就去找蔡川.知道蔡川有能量,他進虎口拔牙,不僅膽子大,心也細。夜裡玩深伏潛出這一套,無論是功夫還是計謀,都不遜色那些天兵天將。再說了,能讓他和飆駒在城外接應,就福德的設想不成功,總也不會有啥閃失.
他見蔡川,前後一交待.愛黑夜進進出出的人,他不可能坐得住。蔡川一碗水沒喝完,拉起飆駒的籠套就向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