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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不叫費老師了?”
雲來一攤手:“你叫他費諾,我卻叫費老師,感覺上倒真的差了輩分了。其實我也只有人前叫他費老師,平時也常常直呼其名的,他不太講究這個。”
他是這樣。“交談之中兩人已經由長街的一頭走到另一頭,雲來身上穿得不多都已經微微有了汗意,潘希年看起來還是不知疲倦的樣子。他就說:”我才發現你真能走路啊。“潘希年腳步不停地回答:”還好。有段時間我常常會一個人走很長的路,從早上走到下午,什麼都不幹,就一直走,看馬路上的行人和車輛,聽各種各樣的聲音,然後一天就過去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去年這個時候吧。雲來你試過沒有,冬天的晚上如果走得久了,一點也不冷,街燈的光和車燈的光匯在一起,連成一片消失在遠方的時候,非常美麗,非常美麗……“她喃喃地重複了一句,尾聲漸低,陷入一場回憶之中。雲來留意到只要她陷入沉思,側臉總是格外迷人,這也使得儘管明知那記憶中沒有自己,他也不捨得打斷這個小小的瞬間。
後來也還是她自己從緬懷中掙脫出來:”我說到哪裡了?“說到你曾經一個人走很長的路。”
說到這裡,雲來順勢去看馬路的盡頭,正如潘希年所說,街燈和車燈的光亮匯聚成一處,遠方猶如天街一般閃爍璀璨,那並不是真實的,也不足以永恆,但是存在著的每一個瞬間,都始終明亮美麗。
眼前的景象莫名給了雲來勇氣。他停下腳步,說:“潘希年。”
什麼事?“潘希年身後是一片光的海洋,但他統統看不見了。他只能看見路燈之下潘希年那線條柔和的面孔,和那雙清澈的眼睛。最初雲來的聲音略微顫抖著,逐漸安定下來:”我是想說,這也許不是個很好的時間和地點,但我還是想說出來……希年,我沒試過一個人走很遠的路,但是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想陪著你一起走,任何時候,任何地方。“有那麼一瞬間,平靜瞭然而夾雜著哀傷的神情自她臉上一掠而過,接著只有介於羞澀和靦腆的笑容留住了。雲來緊張得手心直冒汗,根本無暇去分辨潘希年此刻複雜的表情。但他清清楚楚地聽見她說:”謝謝你,那下次我要是又動了這個古怪的念頭,可就給你打電話了。“於是那又驚又喜的笑容,就再也隱藏不住哪怕分毫了。
後來雲來陪著潘希年走過一條又一條的馬路,直到離開市中心的商業區,人聲和車聲漸漸平息,連街燈都不像市中心那樣明亮了,都已經疲憊了的兩個人才打車回去了。
當晚雲來興奮得一夜未眠,生怕這只是一場美夢,天色一亮,就一切煙消雲散。但看起來這一次幸運女神真的全力加持於他,第二天他約潘希年一起吃飯,第三天一起去打球,再後來順利地看電影度週末,只他和她兩人,再也沒有旁人……事態順利得像開了閘的水,以不可阻斷的速度和氣勢飛快地向前奔跑。雲來有時不禁想起之前那段單戀求不得的時光,一方面不由得慶幸這樣的時光沒有持續太久,一方面又不免想究竟是什麼在翻覆手間扭轉了局面,可惜怎麼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也就不再多想,全心全意地珍惜眼前的每一天的好時光。
一晚他們參加吉他社和校搖滾樂團的聯歡到深夜,回來的路上潘希年抱怨一聲冷,雲來輕輕握住她的指尖,用微微顫抖的聲音說:”你啊,總是忘記戴手套。“潘希年低下眼笑了一笑:是啊,我總是忘記。”她並沒有抽開手。
送到雁子樓下,眼看著門禁的時間就要到了,雲來還是不捨得放開潘希年,看著她的臉龐都讓他情不自禁地笑容滿面。潘希年於是側過臉去,說:“看什麼?”
雲來還是笑,拉過她的手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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