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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犯了哪條律例?勞煩你們如此興師動眾?”
“你的貨物裡雜帶著違禁品。”
“什麼叫違禁品?”
“噶廈明令禁止不許運的那些東西,藥品、輪胎、電池……還有煤油。”
“不錯,噶廈的禁令我知道,可拉薩的各大家族不是都在運這些東西嗎?索康家、擦絨家、噶雪巴家,哪家比我運得少,為什麼偏偏派你來拿我?”
“德勒老爺,你就別跟我論理了,你要論理就去拉薩論……”
扎西突然發狠,把茶碗摔在地上,質問道:“是別有用心吧?”
“我真不知道,我只是下面當差的,布達拉宮和大昭寺裡的老爺們怎麼籌劃,我哪裡知道……”
“好吧,我不逼你。英塞大人,委屈你了,要是餓了、渴了,吱應一聲。”扎西說完,轉身朝視窗而去,他站窗前,朝院子裡觀察。
平措和藏兵們正躲在馱隊貨包的後面開小會,商討對策。另外一夥藏兵用刀挑開馱隊的貨包,裡面露出整箱的電池、藥品,還有輪胎……
扎西站在視窗沉思。今年年初,英國人出兵佔領了藏南大片的土地,其中也包括德勒家族在門隅的世襲莊園,扎西將此事稟報噶廈政府,達札攝政王派人與英印政府交涉幾次,便不了了之。其實,拉薩的權貴們正勾結英國人,忙著剔除心向祖國的熱振勢力,他們哪有工夫管顧家國之疆土淪陷!現如今,扎西身陷重圍,他明白,自己再次成為了政治較力的犧牲品。
剛珠有些著急,跑過來問:“老爺,我真不明白,剛才能跑,您怎麼就不跑?您看現在……全悶鍋裡了,我們成犛牛肉包子了。”
“我們可以逃脫,白瑪怎麼辦?他畢竟是藏軍的連長,把他牽連進來,軍紀法度不會饒了他。”
“讓白瑪少爺一起跑唄,噶廈抓我們,憑什麼還給他賣命。”
“但我們的貨物卻被扣在這裡……”
“老爺,您什麼時候變成守財奴了,還捨不得這趟貨。”
“達札一夥完全投靠了英國人,他們要對熱振活佛動手了。拉薩城裡的親英派和親漢派已經拉開架勢了,這些貨是我們支援內地抗戰的罪證,達札一夥正求之不得呢。他們針對的不是我扎西,而是把我當棋子,來要挾土登格勒,打擊熱振活佛。我們一走了之,所有的罪責就得土登格勒一個人擔著。”
“可惡!想躲都難……離他們遠遠的,為什麼還是被攪和進去?”德吉反感地說。
“德吉,你就別抱怨了。這種世道,我雪域眾生,獨善其身談何容易!”扎西勸慰說。
“看來,你那三個師兄提醒得對,要是跟他們走麗江就對了。”
“老爺,那您說……我們該怎麼辦?”
“僵持!在朱旺莊園耗下去!絕不能連人帶貨把我們押送到拉薩去,那就被動了。要給土登格勒和熱振活佛那邊留出迴旋的餘地,他們會有解決的辦法。剛珠,你機靈點兒,官差英塞一定要扣在我們手上,有了他,外面那些人就不敢衝進來。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派人給土登格勒報信。”
“被困在這裡,怎麼派人出去?”德吉著急地說。
扎西犯難,冥思苦想。剛珠急得抓耳撓腮,他在屋子裡亂轉,一抬頭看見牆上掛著一副弓箭。他樂了,奔過去摘下來說:“老爺、太太,你看這個。您寫封信,我用這支箭從窗戶射給白瑪少爺。”
“好主意。”德吉高興地說。
“夠得著夠不著,你先射一箭,試試。”扎西審慎地說。
剛珠運足了力氣,拉弓搭箭,忽然咔的一聲,弓柄竟然斷了。
藏兵們已經開始在碉樓的四處設防,三人一組設下了陣地,他們一直等到天黑,趁著夜色,平措指揮四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