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2 頁)
有了自己的壞情緒,在這劇烈咳喘的光景也開始近乎於痙攣一般地發抖。黎融聽他一聲聲咳得艱難,但也只是無能為力,後遺症是無法免除的,即使是在她所熟知的,技術成熟的年代,這樣的傷勢也無法做到全然康復如初,何況是這相隔了近千年的地方。
只能無奈的痛惜,但卻沒有切實解決的方法。對於黎融這樣實幹派的人來說的確是一件相當不舒服的事情,她咬著嘴唇,伸過手去把歐陽克摟進懷裡,小心避開傷處地幫他順氣。手碰到的脊背,那衣裳盡數汗溼了,黏黏地貼在身上,手掌上一片冰涼,冷汗出的透了,像把全身的水分都蒸成冷汗發出體外,他渾身抖得猶如從枝頭零落的枯葉。
無處不痛,彷彿被扔進了滿是細針的小匣子,周身疼得細密而綿長,更像是千萬的蚊蟲一齊去吸取這身體裡的血液。不是某一處疼痛那樣可以強迫意識去忽略的,迷糊中他只感到那小姑娘的手在後面,才覺得有了些安慰。
總會過去的,總會過去的。
不知道是不是這無謂的安慰真的為他帶來了什麼意志上的力量。熬過這一陣發作的歐陽克只覺得疲憊,連面板也隨著肌肉一併痠痛起來,他有些張不開眼,脖頸也發起軟來,身子直往下滑,黎融覺察出來他是累了,便想著去看他的腿,只得一隻手摟著他,一隻手去鉤那軟枕,將軟枕三兩個堆疊在一起,使他這樣半躺著,呼吸順暢一些,便起身繞到床尾去幫他按揉雙腿。
將素白的褻褲捲起褲腳,可以看到的是幾乎同樣蒼白的雙腿,黎融的雙眼又不自知地紅了,二人相遇的這近一月以來,他的這雙傷腿只有最初的幾日得到妥善的醫治,如果按著那時候的情況,雖不能說康復,總歸也不會這樣時時骨痛的,然而後來的發展脫離她的控制,不論是對於那位老郎中,還是對於如今歐陽克在沙場上所受的傷,都絕不在她所知道的劇情範圍之內。他的確沒有對穆念慈有比友善而強烈的情感,這傷也並非因穆念慈而受,該高興嗎?是高興不大起來的,彷彿她自己成了傷害他的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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