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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區往後飛掠。隨著他拼命地踩動踏板,周遭景物也迅速向身後逝去,恰似正在彈奏手風琴般,世界因踩踏板的方式而改變樣貌。
彷彿聽到警官在說話。
‐‐法蘭克,緊緊跟住。
發覺疾馳的腳踏車具有危險性,路人們慌忙地讓開一條路。恭司一方面感謝他們,另一方面更加快車速。雖是沒有往後看的餘裕,也能察覺刑警們的車子引擎吼聲提高加速。他笑了:這樣不是很有趣嗎?他們一定認為跟緊自己會有收穫吧!為什麼會有如此瞎貓捉耗子的調查手法呢?而且,看到他逃走就追,不就只是像狗一般的習性?
未減速而壓車、擦掠欄杆,左轉過橋,過了辛格運河,在紳士運河前方右轉,順便看了一眼追蹤者,發現箱型車氣憤地甩尾抵達橋邊。好像因為用力踩下油門追捕在後,卻因為獵物突然右轉,慌忙地踩下煞車而發出尖銳的軋軋聲。
‐‐為什麼要逃?
恭司能夠想像如烈火般狂怒的諾納卡的表情。
‐‐因為很想緊緊抱著她。
雖然不可能實現,他仍想像自己這樣反唇相譏。
前方是開闊的路面。發出劇響、以怎麼想都覺得已經瘋狂的速度正飛馳的腳踏車,以及追逐著它的廂型車,兩者的追逐撕裂了和平的午後靜寂。
讓開,很危險呢!現在正在拍電影。恭司氣喘如牛地在心中喊叫。
他的臀部離開坐墊,半站立地踩著踏板。沿途的咖啡店老闆向他揮舞拳頭,也不知道是破口大罵或是替他加油。
只要不斷往左右轉彎,迂迴前行,應該可以甩掉對方。即使沒有那樣做,一旦在前方左轉,過了國王運河,逆向走單行道,一樣可以達到目的。對方應該不會利用無線電請求支援吧!
知道有了勝算之後,恭司左轉過了國王運河,再跨越王子運河,鑽入小路很多的約丹地區。只要曲折地穿越該處,汽車應該無法跟上吧?
來到可以看見洛森街的地方時,他已有一半的把握,確信自己的勝利。
就在那一瞬間,視野的左邊角落忽然出現抱著鮮紅薔薇花束的老人。臉上有如梅乾般皺紋累累的老人與薔薇花束。這在日本是非常罕見的搭配!這麼想的同時,他知道繼續走這條路,對方將會與自己的前進路線直角交錯。
他慌忙抓緊煞車,但是,車速完全沒有減緩。就在此時,他才想到自己錯以為跨下所騎的是日本製的腳踏車。
腦海里瞬間掠過在大樓視窗叫著的遙介悲痛的臉孔。他是預見了這種情形而想阻止自己嗎?
老人呆立著,雙眼圓睜,手上的花束掉落。
恭司將龍頭把手猛地左轉,沖向街燈。身體飛向空中,撞到某樣東西,然後摔向地面。腦海里,也有幾片薔薇花瓣彈落。
‐‐薔薇街的薔薇。薔薇。薔 薇。
沒有感覺到劇痛,只是意識逐漸遠離。
耳畔還邊聽著不可能會聽見的鑄幣塔的奏鳴鐘聲,彷彿在宣判什麼似的……
大阪osa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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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完成在京都的工作,飛車趕到大阪時,天色已然全黑。再加上下了高速公路後走錯路而多繞了二十分鐘,比電話中約定的時間還晚到,讓恭司感到一絲挫敗。恭司迷路的中西川是個擁有普通名稱的鄉鎮,她說過以前這裡稱之為「豬飼野」,也就是遙介與祖父、母親一起生活的鄉鎮。
他沿著運河,終於找到了在小小的兒童公園與已歇業的家庭工廠之間的五層樓公寓。他將車子停放在公寓後面,爬樓梯上二樓。
最前面的房門口上掛著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