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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丁大哥?”
衛嫤問道,見晏衡點頭承認,激動之下她緊緊握住他的手。她剛還想著,尋一心思靈巧之人研究玻璃方子,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功夫。
“丁小旗不欲多沾商家之事,他曾交代過,若商行想感謝,便謝送他來此的晏大人。晏大人如今高升,想必不日將攜夫人啟程回西北,想必也有用車之處。這車較之以往其他馬車要舒適些,錢某今日便送予大人和夫人。”
剛她還羨慕日後擁有此車之人,不過片刻功夫,就成她的了?
驚喜撲面而來,衛嫤卻難得冷靜下來。廣源樓、錦繡閣、通源商行,這三家晏衡在京城的舊故,隨著生意的大小關係依次疏遠。廣源樓不過是京中一有名的酒樓,陳伯安與晏衡兄弟相稱,經歷生死可以說是鐵哥們;錦繡閣名揚天下,寧掌櫃蒙晏衡指路,生意得以順暢,雖記著他的好,但兩者頂多算親密的合作伙伴;至於這家通源商行,錢掌櫃的生意做到五湖四海,底蘊最為豐厚,一些小事根本難不住他,晏衡與他頂多有些利益往來。
無利不起早,錢掌櫃憑空送這麼大一份禮,所圖一定不小。她是很喜歡這駕馬車,但丁有德才是核心專利持有人,她沒必要去冒那風險。
想明白後她歉然道:“這駕馬車實在太過貴重,無功不受祿,今日我們恐怕要辜負錢掌櫃一番好意。”
遲疑的晏衡也婦唱夫隨,朝錢掌櫃拱拱手:“錢掌櫃一片好意,只是晏某如今官職低微,用不起這麼大排場。”
錯愕過後,錢掌櫃心下卻滿是讚許。他本以為晏夫人是憑那張臉脫穎而出,但見她先前明明喜歡的緊,事到臨頭卻能保持清醒,這份理智足以與她的容貌平分秋色。晏鎮撫果然眼光獨到,倉促中所娶夫人秀外慧中。兩人才多大?單這份冷靜足以在一眾老狐狸中脫穎而出,這種人尖子絕對值得結交。以馬車不菲的造價,先前要送出去他還有些遲疑,如今他不僅完全肯定,甚至還多了幾分迫切。
“實不想瞞,錢某的確有所求。”
“哦?”
錢掌櫃也沒賣關子:“改良馬車一出來,錢某就知這東西不是我這間小小的商行所能留住。生意人,一般想的實在些。獻給朝廷也是我所願,但獻法不同,結果往往大相徑庭。說實話,我也怕這東西惹來殺身之禍。想來想去,還是交給晏大人最為穩妥。”
因爭奪功勞而耍手段甚至殺人滅口之事並不少見,吳家正是其中的佼佼者。來通源商行之前才見過吳氏,這會衛嫤很明白錢掌櫃的顧慮。而且她敏銳地察覺到,這是一個機會!
丁有德不過一時起意發明了彈簧,目前只知道裝在馬車上避震。但她見過後世更多彈簧的用法,噴嘴、彈簧秤,甚至於彈簧箭、□□以及各種層出不窮的□□,用對地方這絕對是一項大殺器。而到那時,帶頭將彈簧獻上的晏衡,絕對是大功臣。
越想越是興奮,與晏衡對視,兩人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肯定。
見衛嫤同意了,晏衡問道:“這東西有多少人知道?”
錢掌櫃自通道:“經手之人皆是我通源商行老工匠,他們不會輕易往外傳。除此之外就是丁小旗,他是晏大人朋友,自然信得過。”
原來錢掌櫃不是找不到其它可信的官吏,而是礙於丁有德這一層關係。聽出這層意思,在稍後晏衡執意要拿錢買下馬車,錢掌櫃拒不肯收,捏著方才買鏡子的銀票連連說一點木頭不值錢,本錢已經給夠了時,衛嫤很坦然。
她沒佔錢掌櫃便宜,真要說佔便宜,也是佔了丁有德的。但她聽阿昀說過丁晏兩小旗間交情是怎麼來的,丁大哥是親信,是自己人,對他沒必要跟對外人那樣算錙銖必較。
既然已經有了馬車,晏衡又在通源商行買了一匹馬。黑色駿馬皮毛油光水滑,額間一簇菱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