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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什麼豺狼虎豹,二則怕他這般人事不省遭到什麼危險——然而思前想後,卻更無他法。
克服心中的忐忑與恐懼,看了看他腿上的傷口,倒虧他處理得得宜,並無惡化跡象,便將昨日撕裂的羅衫剩下的那些摺疊起來,浸了水,搭在他額頭上,又雜亂地拔了些茂盛的草葉覆蓋在他身上,這樣若不細看,便很難被察覺了。而自己則又喝了些溪水以充飢,咬咬牙,毅然沿著溪流下游方向走去。
她自幼雖非錦衣玉食,卻也從不曾吃過今朝這般苦頭,山路崎嶇險峻,路上又多雜草荊棘,居然也被她咬著牙空著腹慢慢地走了下來。也幸好那小溪並無分流,不致有迷路之虞。
走著走著,原本只是低頭看路,忽然間頭稍微一抬,迎面正對上一雙圓睜著的眼,愣了半晌,頓時什麼反應都忘了,只覺如同身陷夢魘——
就這麼眼睜睜地互視半晌,那蛇終於懶洋洋地一擺尾,“哧溜”一聲鑽入了旁邊的草叢中。
顧惜惜手心已是冰涼,真不知是該笑一場還是哭一場,愣愣站了一刻,依然只能硬著頭皮,戰戰兢兢地繼續往前摸索。
卻依然不見人煙。
愈走心中愈是絕望。抬頭望日頭,卻是已過正午,若不能及時趕回去,待到天黑,恐怕危險便愈甚。然而已經行了這麼多路,若是這般空手而返,無論如何都不能甘心。遂打定主意再往前走半個時辰,若依然不見人家,那麼只能說是天意要滅她顧惜惜了。
正這般想著,耳邊忽聽人喝道:“小心——”
還來不及驚喜,她便本能地蹲下了身。也幸虧反應夠快,只覺頭頂一黑,什麼東西竟是從自己頂上險險躍了過去,停也不停,一陣風似的往前捲去。正愕然間,適才出聲提醒的那人已然趕到,不慌不忙地拉弓開箭,只聽“嗖”的一聲,那箭如流星趕月一般,正中了前面那獵物。那獵物掙扎了幾下,便不再動了——卻是一隻肥碩的獐子。
顧惜惜驚喜交集,正待歡呼一聲“壯士”,那人已轉過身來。只見他約莫二十八九模樣,劍眉朗目,雖只作尋常的山野村夫裝扮,卻仍掩不住那一身英氣。
此時他也不急著去撿那獵物,而是對她打量一回,方才疑道:“姑娘,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荒山野嶺?”
不必說,又是一番口舌。只是為了方便起見,顧惜惜並未道出自家身份,只言自己兄妹為奸人追殺,失足墜入懸崖云云。那男子卻熱心,聽到她兄長腿傷不能行,當下便讓她等著,自己去他們村中叫了幾個村民抬了擔架過來,在顧惜惜的指引下,將越王軒救回。
原來這處小山莊,雖然離京城不遠,然而地形隱蔽,又隔了那道懸崖,因此便似世外桃源一般。要到京城,須得從西邊繞過去。而這麼一繞,到京城所需的時間,少說便也得三四天。那青年獵戶自言姓肖名天望,自幼喪母,前不久老父亦亡,如今孤家寡人,以狩獵為生,因而越王軒便理所當然地被安排在了他屋中,而顧惜惜,則是暫居於村中另一戶人家吳嬸家中。村中人心純樸,聽聞兩人不幸遭遇,盡皆嗟嘆不已,招待便也分外熱情。
當下便請了鄰近山村中的老醫生過來為他看病。也虧得他身體強健,一碗藥服下之後,竟然脈息平穩了下來,只是依然未醒。顧惜惜無奈何,只得託了那肖天望照顧,自己先去那吳嬸家睡去。
卻說吳家原有個女兒,與她差不多年紀,名字叫作招娣。想來平時亦頗為寂寞,也不見外,竟唧唧咕咕與她說了大半夜,所說話題倒是十有八九繞著那肖家哥哥轉。顧惜惜方知那肖氏父子原非這村中土生土長之人,而是十多年前搬來此處的。雖然與鄉里父老行事大不相同,然而似乎總帶著說不出的感覺——
顧惜惜在一邊補充:“威嚴?”
吳家妹子大力點頭。那肖天望形貌俊偉,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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