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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靜寂,一切幻象也全都消失。
他茫然睜開眼來,胸中空空洞洞的,眼前也還是一片空白,這些天來,他一直在渾瑟中度過,此刻自然難免有這種現象。直到時間又過去許久,他呆滯的目光,才略為轉動一下,這時候一切他視覺所見之物,才能清楚地映入腦中。
他赫然發現自已竟是處身在一間精緻華貴無比的房間裡,深的旁邊,放著一個茶几,通體是碧玉所制,茶几上一隻金碗,一縷淡煙易襲升起,仍在不斷地發著幽香。
於是千百種紊亂的思潮,這一剎那間,便在他空虛的腦海中翻湧起來:“這是什麼地方?我究竟怎的了?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是隨著鏢車……哦,不對,我早巳離開他們。”
因之那天晚上所發生的每一件事,使一幕一幕地在他腦中映現了出來。
他記起了“燕雲五霸天”劫鏢,記起了安樂公子仗義出手,也記起了那隻裡面放著梅湯的細瓷蓋碗,記起了那“追風無影”華清泉神秘的死。記起了自己手中之劍竟被那神秘的人影奪去,又記起了那詭異的奇人,神秘的中中美婦和她慈祥的笑容。
於是他也記起昏迷前的那一剎那,他知道當自已昏迷之後,一定
“但是,她究竟又是什麼人物呢?”一眼望去,任何人都會將她看成一位高宮的命婦,或者是鉅富的夫人,但是當他想起那守護在車旁的三個大漢,想起她和這三條大漢所說的話,想起當她將自己從這三條大漢手中救出時所施展的那種驚人的身法,不禁又為之茫然。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只覺自已的思潮越來越亂,試一掙扎坐起,全身竟是軟軟的沒有一絲力道,長嘆一聲,側目望去,只覺窗外月色甚明,高高地掛在柳樹梢頭,月光灑滿窗紙,映入房中,照得床前地上,呈現出一片銀色光華。
“假若爹爹不死,那麼生活是多麼的美呀!此刻我也許還和舊時一樣,和那隻花貓一齊躺在屋角的斜陽之下,唉……爹爹,你臨死的時候,劃切還將害死你的人到底是誰告訴我呀?唉……縱然我知道了又怎樣!我……我只是一個無用的人,我連爹爹的遺物都不能保留,又怎能為他老人家復仇。”
一時之間,他心胸中又被悲搶堵塞,禁不住再次長嘆一聲,張開眼來。哪知目光動處,卻見到一雙冰冷的目光,正瞬也不瞬地望在自己身上。
屋裡沒有燈光,但窗外月明如洗,月光之下,只見這人穿著一襲淡藍的絲袍,長身玉立,神情瀟灑已極,面目極為英俊,只是嘴角下撇,在月光之中,也冷森森地帶著一份寒意。
展白心頭一跳,他雖在病中,自情耳目還是極為靈敏,甚至窗外秋蟲的低鳴,他都能極為清楚地聽出,但這人從何而來,何時而來,他卻一點也不知道,這英俊、瀟灑,卻又森冷、倔傲的少年,就像幽靈似的,突然出現在他眼前。
這少中目光凜凜一掃,緩步走到床前,森冷地輕噸一聲/你是誰?”
展白一傍,隨即道:“小可……”
哪知這少年雙目一翻,根本不理睬他的答話,又冷叱道:“不管你是誰,快給我滾出去!”
展白不由心中大怒,冷笑一聲,道:“閣下又是何人?小可與閣下素不相識,請閣下說話,還是放尊重些!”
那少年目光如利劍般凝注在他的臉上,面上木然沒有任何表情,有如泥塑一般,口中卻冷笑一聲,一字一字地緩緩說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展白不禁又是一楞,暗問自己:此人是誰?這是什麼地方,難道他就是這裡的主人?那麼那高貴的婦人,怎會將我帶到這裡來而他卻不知道?”
心念數轉,怒氣漸消,疑雲卻又大起,掙扎著想支撐坐起,但力不從心,又撲地倒在床上。
那少中目光,似乎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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