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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往後頭走去。
名叫“一捻紅”的鋪子裡,住著女醫談桑榆,容貌清秀,眉角眼梢似乎總是帶著笑,見人就會點頭行禮,可也是個大怪人。
聽說這位小娘子是兩年前到大都的,在城中最偏僻的角落買下了這個院子,開了間鋪子。
一捻紅說白了,既不是醫館,也不是什麼胭脂鋪。
那談娘子怪就怪在開著鋪子,卻從不明說是做什麼生意的,有時會幫附近的夫人娘子們看診,醫術也不差,有的時候卻又擺出一些胭脂水粉,多數都是那些和她有往來的人家來買。
城中的醫館原先還拿她當對手,漸漸發現她至多不過是給些婦人看診,於是到後來也就各顧各的,再沒人跑去找她的麻煩。
至於那一捻紅裡都有些什麼人……左鄰右舍都說好像除了談娘子和身邊的一個叫什麼阿芍的侍娘外,只有一個不過七八歲的小藥童。
女子仍舊跪在雨中。
她走投無路,前幾日已經來過一次,卻被侍娘擋在門外,今次是第二回,若再不成,怕是真的得死心了。
半人高的小藥童笑盈盈地撐著把傘,從醫館裡一蹦一跳地踩著水站到女子身前,素白的傘面上繪著的是一串串紅紅的果子,間或有片片綠葉,看著乾淨漂亮。
名叫五味的小藥童伸出一隻手扶著她起身,踮起腳尖把傘撐過她頭頂:“容夫人,我家娘子請您進屋喝杯茶暖暖身子。”
院門看著尤其的陳舊,好像砸得用力了就能破開,待容氏被小藥童迎進門,又繞過前頭的鋪子走完一條甬道,眼前卻是豁然開朗的一片新天地——
夾道是紅白兩色的花朵,舒展開的花枝妖嬈奪目,藥童蹦蹦跳跳地走在其間,偶爾回頭一笑,領著她繼續往裡頭走。那懶洋洋舒展著的枝葉娉娉婷婷伸到路上,牽扯到容氏長長的裙裾,她回頭拉扯,卻是被血一樣豔紅的花枝驚得一時愣神。
“容夫人,”小藥童瞧見她的動作,走回她身邊伸手扶起花枝,笑道,“我家娘子就在屋裡等你。”
她沒帶隨從就一個人出門,鬼使神差地摸到了這裡,此刻見五味指著她視線所及的位置那屋子說他家娘子就在那裡,容氏一時有些遲疑。
五味笑呵呵地推開門,從腰帶上解下一塊火石,順手就往門裡邊的一棵七星燈樹上點起燭火,層層疊疊的光逐漸照亮黑漆漆的屋,容氏小心翼翼地邁進一隻腳,見五味笑得溫和又大著膽子邁進了另一隻,不過是往前走了兩步,身後的門卻突然“吱呀”一聲自行闔上。
這間屋子裡其實也沒放什麼寶貝,反倒是放了三個大櫃子,櫃子上一個一個抽屜,每一個抽屜上都貼著字——當歸、黨參、黃芩等等,要是不靜下心來數,容氏還都數不清楚有多少抽屜。只覺得草藥的香氣撲鼻而來。
她有些看花眼,驀地抱緊了懷裡的包裹。不知道,她帶來的這些東西,到底能不能入談娘子的眼。
“我說過,一捻紅不是醫館,夫人所求的事,我真的不能幫忙。”
桑榆穿的還是初見時的那身鵝黃衫子,現在仔細看,卻原來在衣裳上還用銀絲繡了大朵大朵的花型,那繡工精緻得不知出自誰手。
容氏咬了咬唇,上前幾步將懷裡的包裹放到桌上,圓睜的眼睛裡蓄著水汽:“這裡是一千五百兩,還請談娘子手下。”
見她如是說,桑榆愣了愣,有些錯愕地看了一眼五味,轉身往一旁的三屏榻上盤坐下,皺著眉頭往小巧的香鼎裡倒香料。
容氏奇怪她的態度,微微後退了一小步。五味立在桌邊,伸手利索地解開包裹,裡頭放著的是一隻檀木盒子,開啟盒子就能瞧見幾顆光澤明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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