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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與眾人看著臺上三位絕色不同的是,蕭墨琤歪著頭打量著江梅,似笑而非。
“殿下不看臺上三位絕世美女,為何瞧我這蒲柳之姿?”江梅頗為莫名,
“你一直盯著華纓姑娘看,難道你喜歡女子?”他再次戲謔無憚,
江梅哭笑不得,轉過頭去不理他,偏偏他越靠越近,
“縱然臺上三位女子有傾城之貌,也不及你一瞬芳華。”說罷雲淡風輕,轉頭朝樂臺看去。
江梅愣了半晌,懷疑自己聽錯了,再看他瀟灑無羈的表情,她確信自己聽錯了。
眾人見三位正主出來了,都屏氣凝神,等待她們出聲。
然而三位女子並不言語,侍女把琴放下,華纓便開始纖手撥弄琴絃,除錯好後,旋律便悠悠響起。眾人凝神細聽,生怕漏了一個音符。
第一首曲子已起,先是一段如舟行水的嘩嘩聲音,由遠及近,由小及大,再而琴調一揚,似有歡笑有暢飲之樂,進而漸漸聲音轉靜,如風靜波平,整個曲子旋律優美,清逸歡快。
曲畢後,廊下一公子立馬出聲,“是漁歌對答!”他聲音一落,另一邊一個男子說道:“不是,是漁歌唱晚,琴調最後有如夜色安謐之感。”
華纓身邊的侍女說道:“恭喜公子答對,正是漁歌唱晚,婉荷姑娘送公子一副《漁歌圖》。”
她聲音一落,底下眾人均是唏噓不已,婉荷姑娘和怡月姑娘的作品均是千金難求,早知道應該積極搶答的。
一侍女便從婉荷侍女手中取了《漁歌圖》送給那名男子,那位公子簡直不敢相信,對著臺上再三拜謝。
“第二首開始。”華纓身邊那名侍女提醒道,
第二首曲子依舊旋律輕快,像山間的泉水,叮咚叮咚,淙淙錚錚,如幽間之寒流;漸漸曲聲細膩,似泉水匯入涓涓流水,清清冷冷,若松根之細流;最後如行雲流水般悠揚收尾。息心靜聽,愉悅之情中也夾雜著淡淡憂傷。
蕭墨琤聽聞之後,有些詫異,她居然也有這首曲子的琴譜,蕭墨琤去夏口賀壽時,曾去了一趟晚晴樓,那一次,菀青便新作了這一曲,蕭墨琤看了看廊上眾人,心想這回的彩頭可是他得了。
一曲畢後,坐在蕭墨琤不遠處的蘇杞迅速站起來,搶聲道:“可是俞伯牙和鍾子期的‘高山流水’?”
蘇杞是蘇譚的堂弟,蘇譚帶他來後就把他丟在蕭墨琤這邊,自己則與裴暉他們廝混在一塊去了。
眾人也紛紛認為是“高山流水”,可讓大家意外的是,華纓姑娘搖了搖頭。
蘇杞一下子憋紅了臉,果然還是初出茅廬的孩子。蕭墨琤忍不住掩住臉面,生怕別人看到坐在蘇杞旁邊的是他堂堂九皇子殿下。
“此曲是‘流水迢迢’,應是晚晴樓菀青姑娘新作的曲子。”蕭墨琤恰到好處地出聲道。
眾人驚呼,原來是晚晴樓的菀青姑娘所作的曲子,有人說大桓有兩大絕世琴音,一人是崢樂臺的華纓姑娘,一人便是晚晴樓的菀青姑娘,如今華纓姑娘演奏菀青姑娘的曲子,可見這大桓琴藝雙姝也是相互欣賞的。
華纓對著蕭墨琤盈盈一拜,“此曲確實是菀青新作之曲,聽聞菀青並未對外奏起,如今九殿下能猜對,真是因緣際會啊!”
她旁邊的侍女說道:“怡月姑娘送一幅書法作品“落花徒繞枝,流水無返期”。”
侍女把它送給了蕭墨琤,蕭墨琤接下詩作,頷首示意。
第三首音起,一段舒緩漸急促的聲調拉開帷幕,似是夕照中江樓上響起的鐘鼓聲,漸漸地清麗委婉的旋律悄然而出,似一輪明月,悄上梢頭;突然間,又來了低沉渾厚的旋律,江上的漁人盡興而歌,最後一段平緩、悠揚的曲調,又回到了開初的寧靜。
“春江花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