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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洋金懷錶——雖然比起父親以前腰間的那塊次了不少,但也算是精品了,緯哥兒喜滋滋的把玩著金懷錶上黑地繪花卉琺琅,那裡瞧得見母親的眼神!
魏大舅看著席面上大兒子低頭玩金懷錶,一時各種滋味齊上心頭:想當初自己和大兒子一般年齡時,何曾把這種成色的金懷錶放在眼裡過?!如今,唉,連南京老宅子都保不住了……。
所以魏大舅也在走神,沒理會到妻子眼裡的急切。
二兒子經哥兒因馬上就要參加童子試了,連年都沒好生過,日日泡在書房裡苦讀,手不釋卷,現在人雖然還在席面上,心裡還想著做了半截的文章,所以也沒看到母親的示意。
魏大舅母“求援”無望,只得親自出馬了,她拍手“稱讚”魏三少道:“詠哥兒詩詞果然進益不少,想來過幾年的秋闈必定得中了!”
這句話看似是褒揚,其實是在暗貶:魏府雖沒落了,但是大家還是懂的秋闈只考八股文章,那裡管你詩詞做的如何?魏大舅母越是誇詩詞做的好,就越是再說魏三少不務正業!
哼!看你好不好意思再繼續顯擺!我家緯哥兒高中舉人都沒出風頭,你一個破秀才瞎折騰什麼?!魏大舅母見弟妹魏小舅一臉豬肝色,心中頓時大快!
不過總有例外,魏大舅母自認是個臉皮厚的,可魏家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長江後浪推前浪,將前浪拍死在沙灘上!
這魏三少的臉皮更厚!那怕是張飛一擊丈八蛇矛、關二爺舞著青龍雁月刀、外加劉皇叔揮著雌雄雙股劍圍攻,也砍不透魏三少的臉皮!
魏三少置若罔聞,臉不紅心不跳,從寬大的袍袖取出一個畫軸來,魏小舅母還走過去幫忙展開。
“這是孫兒畫的麻姑獻壽圖,原本打算明天做壽時獻給祖母,只是孫兒聽說今天睡蓮表妹獻了一副畫,孫兒就乾脆也改在今日送上,恰好湊成一對。”魏三少的嘴皮子是對著魏老太說的,可眼神直往睡蓮的坐處瞟!
只是無奈魏大舅母體型實在太過龐大——足足是魏小舅母的三倍!所以無論魏三少如何挪動眼珠子,就是看不到睡蓮的表情如何。
魏四娘介面道:“三哥哥說的極是,成雙成對多吉利,討個口彩也好嘛。”
能坐到魏老太席面上的庶女那有一個是笨的?聽道魏四娘這麼一說,六個庶女也都跟著湊趣。
睡蓮就當自己是在看戲,表情自如的喝著那碗魏老太太親自舀的冬筍湯,好像根本不明白魏三少和魏四娘唱的是什麼雙簧,小舅一房打的是什麼腌臢主意。
魏老太太的笑容僵在臉上,半天才緩過神來,她夾了一塊香酥鵪鶉給魏三少,半是玩笑半是訓斥著說道:“喝了幾口黃湯就胡言亂語起來,和你老子真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賞了一個鴨頭還堵不住你的嘴,給,這個鵪鶉你端回席面上慢慢吃。”
又說:“食不言、寢不語。雖說今日是家宴,可以說笑,但也有個度,你看看你大哥哥和二哥哥就安靜的緊,你啊,就是我寵壞了,以後要好好向兩位哥哥學習才是。”
魏三少那張臉皮肯定和孫悟空一起在太上老君的煉丹爐裡煉過的!魏老太太這番話猶如一拳打在棉花堆裡,沒有起任何作用!
他依舊笑嘻嘻的朝魏老太太躬身長緝,“多謝祖母賞賜。”
言罷,還大刺刺的端著香酥鵪鶉的瓷碟回了席面,一雙眼睛得意的朝著緯哥兒和經哥一掃:瞧瞧,你們就沒有祖母賞的吃食。
緯哥兒不屑,經哥兒乾脆從頭到尾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魏老太太擺了擺手,對兩個佈菜的媳婦說:“都坐下來吃吧,才都快涼了,橫豎有丫鬟媽媽們幫著佈菜。”
魏大舅母和魏小舅母順從坐下。
魏老太太夾了一筷子鰣魚肉,挑完了魚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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