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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撥開泥土,小心將幼芽栽種進去,而後抱著自己的腿,蹲在地上發呆。
不多時,她身上一暖,一件帶著熟悉味道的白袍落了下來。
逐晨扭頭,望向身後人。風不夜皺著眉頭,面帶苦惱,小聲訓道:「怎麼又不去休息?還不多穿兩件衣服。一時不看著你,你就不當回事。」
逐晨卻笑了出來,朝他招手道:「師父。」
第159章 宣誓
風不夜提著衣擺,半蹲到她身側,問說:「深夜露重,你在這裡做什麼?」
逐晨示意他伸出手,把又一顆種子放上去,然後兩手緊緊包裹住他的右掌。
二人的手指都是冰涼的,可手心依舊帶著灼人的溫熱。
風不夜的目光盡數落在逐晨纖長的手指上,原本素白的面板已經被凍得有了紅痕,他曲起手指,想把僅餘的溫度傳給逐晨。
逐晨聲音很輕,像怕打破這一夜的寂靜。
「師父。」她問道,「你聽見發芽的聲音了嗎?」
風不夜敷衍地頷首。
逐晨露齒笑道:「雖然今天很安靜,但是怎麼會有發芽的聲音呢?」
風不夜唇角牽動,隨她輕笑,沒有出聲。
逐晨又低下頭,歡快地說了一句:「只有心動會有聲音。對吧?」
風不夜仍舊是沉默,瞳孔中倒映著她秀氣的臉,眼神異常溫柔。
逐晨鬆開手,分開的瞬間,周圍的空氣立即冷了三度,驟然間帶上了寒意。
風不夜看了眼手中煥發新生的幼芽,沒有太大的悲喜,看逐晨將它埋進土裡,開口說道:「明日再做吧。」
「誒。」
兩人站起來,沿著小道往回走去。
御劍的話,分明只要一小會兒的功夫。偏偏二人誰也沒有吭聲,一前一後地走著。
逐晨落在後頭,微微抬頭看著面前這人的背影,覺得他比在樸風山的時候瘦了不少,挺拔的脊背透露著無比的堅毅。
逐晨小跑兩步,想把外套還給他,風不夜察覺到動靜也正好回過頭來,視線在她臉上快速掠過,順勢牽住她的手。
逐晨一腳落下去,感覺身體輕飄飄的,連路都要不會走了。她覺得今夜的朝聞過於安靜,叫月色被踩碎的時候都有了聲音。
她突然有很多話想說。那是一團要溢滿出來的情緒,讓她組織不出流暢的語言。可下一秒她又覺得,就算自己不說,風不夜應該也是知道的。
待她昏昏沉沉回到自己的屋前,還是沒能開口。她呆愣愣地站著吹了會兒冷風,隨後在風不夜的催促下轉身回屋。
躺到床上休息的時候,逐晨隱隱覺得缺了點什麼。她以為是激動過後的悵然若失,認真琢磨了兩三天,才終於明白不對勁在什麼地方。
梁鴻落啊!她跟風不夜半夜閒逛,沒了大哥的絮叨都不完整了!
梁鴻落從離開朝聞後,至今沒有迴音,夜傾送去的信件他也沒有回覆。
夜傾說,梁鴻落大概是回了都城,兩地相隔太遠,因此交流比較麻煩。否則以他們信件的內容——「你妹想你。」、「你妹讓你回你。」、「你妹問你去哪裡了。」——梁鴻落早插上翅膀飛回來了。
在這種通訊本來就不便利的年代,梁鴻落出門還不帶黑科技八卦盤,不是找事兒嗎?
聽夜傾說魔界最近不安穩,梁鴻落又是輕裝簡行出的門,時間久了,逐晨越發覺得不安心。
她讓大魔幫忙算了一卦,魔叔說一切都挺好的,除了行程有點磕絆,沒什麼大問題。
沒什麼大問題,梁鴻落這妹控能久不歸家?逐晨都要懷疑他在路上找了個嫂子把自己給安排出去了。
半個月後,梁鴻落終於從魔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