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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走或異動的念頭,舉手丟下他的荷包、摺扇、腰帶:“帶至一旁,看住他。”
四個人將他夾住,推至右堂口等候來人指認。那三位遊客,卻被帶入後堂加以囚禁。
他剛整理腰帶,堂口出現四名大漢,簇擁著穿雲玉燕母女,聲勢浩大一擁而入。
母女倆也看到了他,頗感意外。
坐在臨時公案中間的中年人,眼神一動倏然站起。
“高夫人嗎?”中年人驚問。
“你……”穿雲玉燕一怔:“九霄鵬丘三爺丘世傑?你怎會在這裡?”
九霄鵬丘世傑,二十年前年輕一代的風雲人物,俠名四播的劍客,二十年後依然盛譽不衰,只不過已經不是風雲人物了。
這是說,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換舊人,風雲人物隨時都可能被他人所取代。
九霄鵬與五嶽狂客、乾坤一劍、生死一筆這些人,是早年同一代的高手人物,目下的名宿。
說難聽些,他們都是過了氣的風雲人物。
乾坤一劍做了東廠的走狗檔頭,不保晚節。
九霄鵬也是俠義道名宿,以目下的情景揣測,必定也步乾坤一劍的後塵:不保晚節。
俠義道人士如果為了伸張正義,替蒙冤負屈者打抱不平,與官府暫時合作是正常的事,不能算不保晚節。但公然替官府辦事為所欲為,那就有失俠義身份了,那是所謂正道人士的事,正道人士任職巡捕或捕快執法理直氣壯。
俠義道人士與正道人士,是截然不同的兩碼子事,弄混淆了貽笑大方,俠義道人士是不理會天理國法人情的,正道人士卻必須奉公守法行不越軌。
九霄鵬舉手一揮,押解母女兩的四大漢,一言不發扭頭便走,匆匆出堂走了。
“為俗務所羈,目下在巡撫衙門有一份差事。”九霄鵬臉一紅,匆匆離案疾趨堂下:“好教高夫人見笑,在下實在事非得已。高夫人為何化裝易容?僅在臉上施色藥是不夠的。這位小姑娘是……”
“小女高黛。”穿雲王燕油然興起戒心,聯想到不久前行兇的乾坤一劍:“丘三爺,是乾坤一劍姓解的,把你安排在這裡……”
“哦!解老兄在東廠的老爺們手下得意。”九霄鵬淡淡一笑,笑意含有嫉妒成份:“在下不才,只能在巡撫衙門跑腿,哪能和他比?他也無權安排在下辦事。”
“那你……”
“帶一些人捉拿天下四飛賊,聽說四飛賊不約而同到了蘇州。最近又來了一個不知是真是假的旱天雷,把咱們這些人累得人仰馬翻。高夫人,賢母女怎麼化裝易容遠來江南?”
“與京師來的檔頭有些恩怨清理。”
“哎呀!”
“丘三爺沒和他們合作?”穿雲玉燕心中一寬。
“目前還沒有,他們人手足。”
“以後呢?”
“這……高夫人,放棄吧!”九霄鵬苦笑:“一旦……你也許知道,毛巡撫即使大膽,也不敢有逆京師來的人,早晚會役使咱們這些人替檔頭賣命的。目下我的人只負責替他們追查民變時在公堂殺死專使的兇手費文裕,被逼得焦頭爛額,苦不堪言。民變已經過了三個月,那一掌拍死專使神劍晁慶的兇手,恐怕已經遠出萬里外了,逼咱們在蘇州找線索,豈不是有意糟蹋人嗎?高夫人,務請趕快遠離蘇州,東廠那位領隊的擋頭生死一筆萬豪,陰險惡毒功臻化境,惹不得。”
“這個……”
“我招呼河下的快船,送賢母女離開,請隨我來。”九霄鵬誠懇地說,伸手欠身送客動身。
“姓丘的,為何不放我走?”旱天雷冒火地大叫:“你這副欺善怕惡的走狗嘴臉,看了實在倒盡胃口。”
“先把他打個半死!”九霄鵬暴跳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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